傅骧又想起今天他那笔温润秀劲文徵明,倒真有点字如其人意思,虽然他不太看得上文衡山,但确实秀挺漂亮。
傅骧没再说什,转身就下楼。
祝余看着他下楼,直到楼道里再没有脚步声,才恶心得剧烈颤抖起来,傅骧稍微靠近他点,他就觉得空气黏稠得难以喘气。
模
王洋走。
站着傅骧瞥到祝余课桌,扫见他那笔字,多看不上似嗤笑声,“还在写文衡山。”
直等到下晚自习,放学回家,傅骧落后祝余两步,忽然说,“你还当班长?”
祝余低头往校外走,语调平静地回答他,称得上温和,“高刚进来时候,班主任非让当,现在不是。”
傅骧恍神片刻,他都没想到祝余会回答他,他已经记不清他们多久没有这平和地讲过话,确实是长大。
他不要介怀,他心里才好受些。
他并不很有底气地走过来,穿着臃肿冬装,像个拘谨胖龙猫样占据着过道,“班长,这个还给你,谢谢。”
祝余在写题,王洋看见他停下笔,却没有抬头,没握笔手紧紧,似乎想迅速拿过去。
后座新同学忽然开口,并且直接伸出手,“什东西?给。”
王洋愣愣,还是友善地把橡皮给他,“橡皮。”
他笑起来。
傅骧跟着他跟到小区门口,祝余进到小区,他还跟着,进到楼里,他仍然跟着。直到要进门时候,祝余才回过身看着他,眉微微蹙着,眼底没什情绪,脸在楼道灯光下玉样静穆清曜,“你不回家?”
傅骧忽然想起他们初中班主任,是个四十多岁教语文啰嗦中年男人,咬文嚼字,又呆又酸腐,特别喜欢祝余,说他,“性如白玉烧犹冷。”
全班都好事地回头来打量祝余,傅骧轻慢地托着腮望着眼前他端直后背,虽然看不见他脸,但也能想象到他此时宠辱不惊沉静样子。
还“性如白玉烧犹冷”,傅骧不屑地冷笑,谁知道他前两年,还成天叽叽喳喳,又吵又蠢,见谁都腆着张笑脸贴上去,像个下三滥蠢货。
这是上周模考前,他橡皮不见,祝余借给他橡皮,他忘还。他想借机来和祝余说话言和,他非常喜欢祝余,他先前直自认是班长在班上最忠诚胖胖拥趸,他不想祝余和他闹矛盾。
傅骧把玩下那块平平无奇橡皮,然后拉开窗,直接扔进走廊上垃圾桶,笑着告诉王洋,“他不要。”
王洋都懵,去看祝余,糯糯地,“班长……”
祝余看着他,好像看见初时那个胖胖可爱同桌,旋即低下眼,无所谓地说,“不要。”
王洋无助地站在那里,教室其他人听到动静,除前桌姚郡,都望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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