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时,祝余没再让他背,是扶回去。
下第节晚自习,虽然高三,但他们班还是挺活泼,班主任没在,有不少人在教室里说笑。
艾山突然在教室后排叫他,“祝观音!”
祝余写字手顿下,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,班上忽然静下来点,已经挺久没人叫他祝观音。
艾山继续热忱地呼唤他,“祝观音,你来这吧,给你冷敷下,再喷点药,这儿宽敞。”
以前梁阁背他,他总好奇梁阁这样高,往下看视野是怎样,总要探头往下望望,现在艾山比梁阁还要高,可他已经没兴致再看。
天气阴蒙蒙,校园里还是有不少人在闲逛,也有人注意到这里有个男生背着另个男孩子,会好奇地看过来。
他听到艾山说话声音,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好像是个不靠谱玩伴,但他声音宽厚又关切,耐心地问,“祝观音,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现什事?你有事就说,别自己扛着,多累呀,们都会帮你。”
祝余伏在他背上,鼻腔发酸,没说话。
“要实在不乐意告诉们,那你就和梁阁说。”他说,“梁阁不会生你气。”
而羞惭,艾山跑上前来,“没事吧,祝观音?脚疼吗?”
祝余赌气似自,bao自弃,“疼死算。”
他才十六岁,过年才要满十七,会幼稚,臭屁,不成熟,自以为是,他以为切都在他掌控之中,可事实上崴脚,梁阁没来扶他,难过就铺天盖地。
都怪傅骧,他想,都怪叶连召,共两次跟梁阁吵架,都是因为这两个该下地狱畜生。
不然,梁阁怎会这冷漠,梁阁才不是这样。
可能焦点效应作祟,他感觉班上人在若有若无地探查他反应。
艾山把那些瓶瓶罐罐股脑摆桌上,又抽出条毛巾,往教室外去,催声,“快来呀!先去给你弄下毛巾。”
祝余放下笔,扶着两侧课桌,慢慢移到艾山课桌那,霍青山位子是空,但隔梁阁
祝余好会儿才瓮声说,“他已经生气。”
“那不是你还没跟他解释嘛。”艾山死命强调,几乎要拍胸脯保证,“他绝对绝对不会怪你,真,你还不相信吗?”
真吗?
艾山背他到医务室,医生看看,说没事,就是软组织轻微损伤。
艾山没让医生开药,“这些药那都有,拿给你吧。”
艾山径直卷起他左裤脚,触触他肿胀脚踝,“能走吗?去医务室看看吧?”
祝余没说话。
艾山站起身,“算,背你去吧。”
祝余木然立着,被艾山背到背上起身时才反应过来,腾空感让他晃荡下,然后又沉默下来。
艾山很高,肩背宽阔而结实,真就像座山样,稳稳地背起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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