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烈照常在政事堂理天事才回来,刚进宫就完
这分明是胆大包天,定国侯就差直说让陛下收回成命,金口玉言什时候听说过是能改?陛下正发怒呢!
而且,为杜轲这个狼心狗肺东西顶撞陛下,有必要吗?定国侯这是哗众取宠,还是真被陛下捧得不知天高地厚?
众臣你看看你,存心看定国侯笑话。
姜扬、牧廉等担忧地望着跪在地上狄其野,但他们再不解再担忧,也不敢在这时候再出声去惹恼顾烈。
奉天殿又次寂静无声。
“你这歹毒枉法之徒,”顾烈终于开口,已经是怒气难掩,“你目无朝纲,违乱法纪,中饱私囊,豢养姻亲,寡人留你不得,留你全族不得!你不是信口雌黄,要抓住杀害胡堂罪魁祸首,将他们千刀万剐吗?寡人这就成全你!”
“传旨!寡人要夷他全”
“陛下!”
有人竟敢出言制止。
众臣看,是定国侯。
多少气、绞尽脑汁做多少权衡,可想而知。
顾烈本不是对他人有太多苛求君主,对待臣子,也很懂得制衡之术,但关键就在于祝北河到底是顾烈给予信任近臣,前世也没出过大错,又有姜扬和狄其野在前头对比着,祝北河在此案中行为,可以说是让顾烈失望透顶。
顾烈沉默着,也就没人敢说话。
杜轲不知是不是被这种沉默吓疯,又或者是怕死,不管不顾,搬出老黄历哭喊起来:“陛下,当年在信州,可是头个降楚啊陛下!为您和大楚立汗马功”
顾烈低喝:“住口!”
陛下再开口说话,出乎几乎所有臣子预料。
“定国侯此言有理,”顾烈恢复平日里不动声色语气,“传旨,将杜轲抄家斩首,家财充公,族人流徙西州,世代不得回京。”
“祝北河夺大理寺卿之职,罚俸年,闭门思过,不得出府。”
*
未央宫。
狄其野单膝点地用力跪,又喊声:“陛下!”
狄其野没有看向顾烈,而是深深拜,“此人罪大恶极,死有余辜。其姻亲家眷,按律流徙,以儆效尤,也无不可。”
“但动用酷刑,此举不但惊怖民心,也不利于陛下肃清朝政、为民除害初衷。”
“臣斗胆,请陛下三思。”
这哪里是斗胆?
本来顾烈就不满群臣求情行为,杜轲手犯下这等惨案,居然还想搬出功臣老资格给自己求情,这简直是往顾烈心里添把柴。
为己贪欲,杀胡堂满门,而且还是在凉淄道道台府里行凶,杀人灭口还要毁尸灭迹,把火烧朝廷衙门,居然还胆敢上折子讨官!
顾烈咬紧牙。
这是不把大楚律法放在眼里!
这些臣子,是不把大楚江山社稷放在心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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