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说他提着脑袋,辛辛苦苦地在陆翼面前装草包软蛋,既要假装没发觉前任亏空,还要时不时在陆翼面前羡慕定国侯权势,活生生演小半年。
结果差点因为养父大人命_根子问题功亏篑。
也不是钟敦刻薄,讲句不好听,六十老汉,怎死不行,偏偏是这种贻笑大方死法,还牵扯上百姓茶余饭后最爱苦
还有,陆翼和前任蜀州知州横征,bao敛粮食银两,颜法古不通地方政务,已经交给现任蜀州知州钟敦。
“做得不错。”顾烈见他蔫儿吧唧模样,都懒得理他,只问:“还有什要说?”
自认回禀得够详细,颜法古仔细想想,想到陆翼被抓时说那些胡话,什“顾烈设计”什“狄其野不得好死”……说也是惹陛下生气,不如不说。
“没。”颜法古老实道。
顾烈赶人:“那就去工部报道,明日记得上早朝。”
颜法古回到京城时候,陆翼尸首还在菜市口摆着,百姓们闲来无事就去扔个烂菜帮,表达下对造反之徒鄙视之情。
当年打下蜀州之后,有狄其野,整个争霸进程突飞猛进,蜀州降将基本没捞着太多军功,唯有早投楚陆翼居大。
现在陆翼没,陆家发配流徙,残留蜀州豪强都被网打尽。
形势再清晰不过,其余蜀州降将都低调得不能再低调,有数人想保命辞官,有顾烈准,有顾烈没让。
而信州降将中,先是敖家没敖戈,又出个杜轲案,亦是黯淡下去。唯独个敖松还身居高位,但敖松又不算敖家人,他是定国侯势力。
如此压榨刚立功臣子,颜法古敢怒不敢言,蔫儿吧唧地出去。
有过数日,蜀州知州钟敦悄悄进京。
“陛下,”钟敦脸严正地磕头,哪还有去给养父大人奔丧时谄媚样儿,假如陆翼还活着,决计认不出这是钟敦。
“臣,幸不辱命。但养父大人与蜀州监察御史意外身故,臣也有失职之过,请陛下降罪。”
钟敦心里也很无奈。
楚顾家臣有姜扬撑着场面,本身也都忠楚,没有搅进大漩涡里,可也倒个祝北河。
心思敏锐些,冷眼看下来,也懂得陛下章程基调,个个收紧皮,低头做事,莫出岔子,也莫出风头。
颜法古蔫儿吧唧地进宫述职,把怎查怎打说得清楚明白。
陆翼本就是蜀州降将,对蜀州豪强和蜀州地形熟不能再熟,他早将数队兵马分别藏在蜀川大地三座深山中,这反心是昭然若揭,没有什疑问。
战后,这三座深山里都开挖大坑,坑挖得很深都不够埋,堆得满出来,就只能挑黄土来往尸首上盖,盖得严严实实,硬是在锦绣青山中夜立起黄土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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