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三年来,老夫用针灸为牧大人梳络经脉,用汤药中和余毒,为是缓解其抽搐之症,延其寿命。却又不能将经脉完全梳络,因为经脉通,余毒就会侵入四肢百骸,很难把握。”
“昨夜牧大人忽然晕厥,就是牵机余毒影响。”
原以为不是什大病,现在听来却是颇为棘手,狄其野问:“那要如何医治?”
这就是张老迟疑点。
“若依旧是施针汤药控制着,牧大人还是现在这个样,往最好算,也活不过八年。”
*
太医院。
顾烈以顺路名义,跟着探望牧廉狄其野起。
他们到时候,张老在给牧廉下针,他们没有打扰,牧廉躺在病榻上,他脸依旧是僵,也看不出什来。
姜延不在,听位研习医士说,指挥使大人刚走。那应该是回近卫营交接。
到天光亮时,元宝都没有打扰禀报,想必不是什大问题。
只是昨夜那打岔,顾烈又想起狄其野年幼时被牧廉掳进鬼谷,硬是在简陋山洞里野生野长十年。
这人还不会做饭。
“你是怎在清涧里活下来?”顾烈边给狄其野梳发边问。
狄其野好笑:“干嘛又问这个。都过去那久。”
“若是干脆将余毒清,牧大人就不是现在这个样,
“陛下,定国侯,”张老施完针,出头汗,从徒弟手里接过热毛巾擦,转过身才发觉来人,匆匆行礼。
顾烈虚扶把,问:“张老,右御史如何?”
“这……”张老有些迟疑。
“但说无妨。”
张老拱手道:“老夫初次为牧大人看诊时说过,牧大人幼时中过牵机之毒,份量重而不纯,损脑,因此面部僵坏,偶发抽搐。恐怕于寿数有损。”
“不过四五年,怎能说是久?你还不会做饭。”今日不上朝,顾烈挑件绣竹枝白色常服,给束好发髻狄其野换上。
狄其野对顾烈这种给他挑衣穿衣癖好,虽然经常取笑,也没有强烈反对意思。毕竟狄其野骨子里对这些都很散漫随意,再说,从投楚开始,狄其野四季衣着就是顾烈手经办,狄其野自己不清楚自己有多少衣服,顾烈是记得明明白白。
“能文能武,还能饿死吗,”狄其野不在意地搪塞,而且强调道,“是不会做饭,但至少会把东西煮熟。禽兽能吃就没毒,滚水煮熟就能吃,多简单。”
回身看到顾烈表情,狄其野还补充安慰道:“这里自然野菜野味,就算只是煮熟,也比上辈子喝任何种营养剂好吃,你要是不信,可以去御膳房试试还原营养剂味道,保证你喝难忘。”
顾烈为他系上腰带,挂上个写意小巧玉竹坠子,然后把人往怀里拉,双关道:“嗯,让尝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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