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烈微微摇头,摆手道:“都带下去吧。”
结案入封。
顾烈看着满朝文武,听不出语气地说:“诸位爱卿,咱们君臣,都日三省吾身,好好为民办事,好好当官,啊?”
群臣悉数跪地,应诺道:“陛下教诲,臣等谨记于心。”
数日后,针对此案中僧侣妖言惑众之事,政事堂商议过后,发律令。
顾烈清清嗓子,冷静道:“平身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
群臣站起,顾烈看看袁斐,还是问句:“你呢?”
袁斐本想喊冤,可也知道对着这个铁面无情陛下喊冤是没有用,而且陛下刚被左成岚挑衅过,面色铁青呢,但是不喊冤他就要死!他就是想讨好上司,他没想要惹出这多事来啊!他辛辛苦苦考上探花!
袁斐脑子里团浆糊,面对顾烈问话,嘴巴抖得厉害,但就是说不出句话来,最后哇地声叹道在地,放声大哭,直喊着:“陛下……陛下……”
自己已经做尽切,已经为狄其野做出最合适安排,就算自己出现意外撒手人寰,狄其野也不会落入千夫所指、孤立无援境地。
可顾烈还是担忧,还是怕。
他怕自己先走步,狄其野在这世上毫无留恋地活着;他怕狄其野在自己死后过得不自在、不开心……
就好像只要遇上这个人,顾烈所有冷静善谋、英明决断都成百无用,只能无休止地担忧着,连身后事也担忧起来。
“陛下,罪人左成岚伏诛。”
大楚这些年来重农利民,渐渐废除人头税,而是实行摊丁入亩,按照亩数收税。譬如,家三口只有亩田,那就只收亩田税,而不是收整整三个人税。
这件事,bao露出来僧侣人数过多、无赖地痞投身僧道问题,不利治理,不利民间风气,顾烈有心整饬风气,于是连带着道士起倒霉。
这阵仗看着是够可怜够难堪,与当初那个金榜题名、金殿说笑探花郎,简直是云泥之别。
群臣都难免动恻隐之心。
顾烈问他:“假若,那个无辜枉死新妇泉下有知,得知你这个糊涂官罪有应得,你猜她现在是在哭,还是笑?”
袁斐闻言怔,随即趴在地上不停地叩头,还是哭喊着:“臣知罪,臣知罪,可臣罪不至死啊陛下……”
群臣难免把刚才恻隐之心收回去。
顾烈颔首应,并不搭话。
狄其野单膝落地,求情道:“陛下,罪人已死,事还没议完,让诸位大臣起来吧。”
顾烈瞪着狄其野,把他那双桃花眼瞪得怒目圆睁,这种时候,你出头求什情!
数天没给好脸色狄其野对顾烈眨下眼睛,别生气。
顾烈心里恨恨地想,点都不知道体谅人倔驴,你不要以为你卖乖有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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