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袁平野：你去柠檬直播
？]
袁平野是岁寒原来战队
教练。
他猜对方大约是从李愿那里听到风声，直接打字回复：嗯。
聊天界面上方显示“对方正在输入中…”。
两分钟后，大约是经过不断删删改改，才发来
行字。
每天早上被压力惊醒，他习以为常，躺会儿便坐起身来，穿上拖鞋，进卫生间洗漱。
镜子里那张面孔有点陌生。
开始半年，岁寒没有照过镜子，光看四肢也知道瘦许多。后来某天路过间便利店，他看见玻璃反光映出人影，竟然没认出那是自己。
半个月前柠檬TV请他去谈合同签约，本着对平台方尊重，岁寒刮掉蓄年胡子。
经理人看见他，礼貌地问句：“你是Age弟弟吧？麻烦叫他本人来签合同，
们平台不支持家属代签。”
司机师傅往场馆里看眼，随口问：“这
多人，是哪个小明星开演唱会吗？”
岁寒说：“有个电竞选手退役，那些人来送他。”
“电竞选手，打游戏？”
“嗯。”
“真羡慕这些小年轻，打打游戏就能挣到钱，排场搞得跟明星样。”
y全场，但你只是个Loser？
李愿勉强保持微笑。
[行吧，您开心就好：）]
他还想再说，但岁寒已经关闭聊天窗口，退出游戏。
首页推荐位只有24小时，显然他不打算珍惜这个宝贵曝光机会，在文档里敲出句：下播。
[袁平野：挺好。]
[对，现在在LR当教练。]
LR？
岁寒很久没有关注电竞圈消息，
打量他片刻，经理又问：“你成年吗？要不要考虑做主播？不定非得打游戏，可以靠颜值吃饭。”
岁寒：“是Age本人。”
经理：“……”
冰箱里还剩半块火腿，切下片和鸡蛋起煎熟，夹在烤好面包里。端着瓷盘走出厨房，岁寒打开柜子，取出盒牛奶。
手机屏幕亮起，显示有条新微信消息。他咬着吸管，拇指划开锁屏。
他扯下唇角，没有接话。
师傅踩下油门，车往前开，后方景物渐渐模糊。
隔着雨雾斑驳后车窗，他看见场馆玻璃门上贴着金色雪花，像枚远去星星。
……
钝痛蔓延至整个胸口，岁寒猛地睁开眼，看见头顶雪白天花板。空气安静，床头柜上传来秒针缓慢行走声音。
就关闭直播软件。
而弹幕还在为“主播到底是不是Age”话题争吵-
12月25日，圣诞节。南方城市没有下雪，场大雨浇灌整个日夜。
岁寒把行李放进后备箱，坐进出租车里。
雨水打在窗玻璃，车内开着暖气。他裹紧毛线围巾，往后靠在椅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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