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生得白皙漂亮,三分异族深邃,深蓝眼天真干净。
费令雪有些无奈,抬手抚抚少年垂顺黑发,如多年来温和:“不要胡闹。”
江悔蓦地上前步,抬臂勾着费令雪后颈,微微仰头触到他唇,低低声音如同蜜糖:“知道,你不记得别人,才好留住你。”
便如株藤,缠上枝清润梨花,
“说过不许再这样。”费令雪沉下声,要推开他,却发觉股灼热从体内隐隐升起,清明眼睛爬上血丝,“阿悔,你做什?”
林熠本来只是肆意惯,想到什便做。此时近处看着萧桓垂下眼睫,朦朦月光如雾,那桃花眼尾勾起美妙弧度,手便滞在他眼尾。
萧桓缓缓睁开眼,林熠心头紧,莫名酸涩,有些茫然地收回手:“失礼……”
萧桓本想逗逗他,又忍住,抬手牵下林熠腕:“睡罢,姿曜。”
林熠呼吸渐渐缓下来,萧桓睁开眼,侧过头看看他,抬手轻轻握到林熠手,修长手指松松与他十指相扣住,方闭眼入梦。
费家宅子。
在旁边。
“阮寻,费令雪给留信。”林熠也没躺下,半明半暗屋内仍旧能看见萧桓靠在旁边身影,跟萧桓把费令雪事情讲。
萧桓想想,道:“费令雪恐怕中蛊。”
林熠闻言思索片刻,也觉得如此:“曲楼兰把江悔捡回来,当真是捡条蛇。”
“那少年是混血,身世恐怕不简单。”萧桓道。
少年又凑近些,眸中混入冰冷质疑:“你想起谁?”
“胡说些什?”费令雪侧过身要走开。
“费令雪,有时候想,要是走,你会想吗?”少年手挣挣,天真眼睛里有些茫然,“如果今天是最后次见你呢?”
这话如根刺,费令雪垂下眼,握着江悔手腕手似是带着
院内树梨花在月下雪白泛着朦胧光亮。
江悔柔顺发垂下,从背后抱住费令雪腰,下巴抵在他肩头:“你当真不记得他们?”
费令雪微微蹙眉,拿开江悔手:“阿悔。”
“费令雪,你每次叫‘阿悔’时候,是不是都在后悔?”
江悔松开手,垂着头迈着轻快步子绕到费令雪面前,抬起头望着他。
屋内灯烛已熄,只有淡淡月色透窗而入,林熠思绪纷纷扰扰,抬眼看见萧桓白皙面庞上,眼角那颗痣竟仍清晰,便又有些手痒,想摸摸。
“你眼角痣……”林熠险些脱口而出,立即改口道,“那个江悔夸你好看。”
萧桓听怔,便笑:“出生时,都说这痣不吉。”
林熠摇摇头笑道:“很好看,肯定是吉利。”
而后冲动,凑过去抬手用指尖抚下萧桓眼角,指尖触感细腻,萧桓微微闭闭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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