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江悔忍住喉间不适,压着没有咳出来,敛首微躬身子,姿态谦卑,起身欲退下。
但下刻,他单薄轻盈身子却如只凶悍猞猁,转瞬扑向王座上人,只霎,袖中窄
江悔单膝跪在他座旁,垂着头,十分恭敬,淡淡道:“曲楼兰早该死,只是不想让他死得太容易。”
可汗抬手抚抚他垂顺乌发,捏着他下巴让他抬起头,仔细看看江悔那双深蓝眸子:“那就好,以为你舍不得离开那个费令雪。”
江悔抬眼,平静坦然地望着可汗:“当年毁温撒部族,真是曲楼兰?为何年前大汗不让动手,却让那条疯狗去杀他,弄成半死不活模样?”
可汗收回手,捏捏眉心,冷笑道:“曲楼兰本事不俗,却受妇人之仁所累。温撒部族屠燕国边境三镇,他下令踏平你们部族,却不杀老人和孩子,当真可笑。”
江悔脸上有丝笑意,显得纯善无辜:“大汗派潜去他身边时,可没有告诉,是温撒部屠镇在先。”
得先硬拼划出圈喘息空隙。
萧桓仔细听战鼓鼓点片刻,看看风雨欲来战阵:“劈浪开山,混沌始分,循着骑兵杀进去。”
林熠和聂焉骊眼前亮,三人再次迎上重聚战阵,破开长戟锋芒尖利攻势,不与盾阵正面交锋,而是如刀身彼此相错般,划向掩在阵内骑兵,沿途分山破海,硬生生将遮天浪潮刺开道裂痕。
林斯鸿和费令雪看得清晰,只见黑色潮水般千人阵在三人攻势下,如巨龙脊骨削掠,身为阵骨骑兵刚毅又柔韧,原本如蛇般卷起要碾碎他们,此刻被三人寻到生门,便不能再合围。
费令雪对林斯鸿很是叹服:“海月阵变幻无穷,能布出这局,当世没几个人能做到。”
可汗眯起眼睛,铁般手瞬间扼住江悔脖颈,看着他那张漂亮深邃脸,声音泛着寒意。
“温撒尔,你迟迟不动手杀曲楼兰,念你功劳,不追究这些细枝末节,你却有胆量质问?”
江悔被扼着喉咙,几乎无法呼吸。
他丝毫也没有挣扎,垂下眼睛,声音有些艰难,却依旧动听:“可汗恕罪。”
“今后可要乖点”,可汗注视他片刻,终于收回阴冷目光,松开扼着他喉咙手,指尖在他脸颊划过,“你在他们身边待得久,不要染上优柔寡断毛病。”
林斯鸿看着阵中三人,赞赏笑道:“能这快破此阵人,恐怕也不多。”
费令雪想,若曲楼兰还在,想必也是其中之。
白达旦部。
帐外浓浓夜色,可汗大帐内,寂静无声,烛火熄两盏,余下盏将帐内人照得面目若隐若现。
“你总算狠下心,把那废人解决。”可汗王座上男人低声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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