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桓似乎能感受到林熠心里千百思绪,只说道:“北大营和西大营防线,或许都要仪仗昭武军。”
“上次在清宁府,阴平郡乱贼路逃窜,偏偏还盯准乌兰迦,梵灵山硝矿又被私采,这些事或许不是巧合。”林熠眉头微微皱起,浓黑眸子如星,“今日乌兰迦事被萧放提起,来日硝矿事就可能被其他人挖出来,件件都像是暗棋。”
“乱贼和乌兰迦事应当不是萧放提前布置,他四处设局,伪造昭武军军甲、诬陷邵崇犹,只是看起来图谋深远,实则并不游刃有余,近来他应当是陷进麻烦里,被逼急而已。”
萧桓与这位四皇兄相处极少,但看得很明白。
萧放做事不是这沉不住气风格,按他正常路数,要做事都会像那些昭武军军甲样悄声藏匿在地下,不到收网之时不会大张旗鼓。
永光帝也不多管束小辈们私事,儿女情长惯是旁人插手不得,年轻时都曾经历过,也就能体谅。
出门前林熠想起有事未说,又折回去同永光帝简单讲几句。
林熠再次迈出殿门,金陵渐渐入夏,晴光遍洒皇宫,长廊上,萧桓负手而立,静静等他。
四周安静,林熠朝他走过去,在永光帝面前说那句话后,他心里颇有些不定。
未必有结果情愫就这摆到皇帝面前,未免腔孤勇,若这明月般人对自己那份心思拒不接受,到时又该如何收场。
而如今,萧放不但指使宋邢方大剌剌递上奏折,更是行险陷害邵崇犹,又在朝中高调直白地主张推行雀符令,得罪定远军、颠覆不少朝臣看法,得失未必能平衡,这些做法都异于寻常。
“若他是想给太子添堵,那目算是达到。”林熠开玩笑道,又说,“这些事情若只是巧合便罢,若真是什暗线,那幕后之人实在莫测。”
林熠甚至猜测过永光帝,但很快否决,永光帝虽有集权动机,但并不需要这做,这不是皇位上人会选择办法。
“但愿是多疑。”林熠摇摇头,“景阳王遇上什麻烦,突然这反常,好通折腾,连雀符主意都打上。”
宫苑过道两侧朱墙高大,延伸到前方重重小门之外,青砖
林熠心虚让他看起来比寻常乖巧安静许多,萧桓目光追随着他,瞧着林熠微微低头磨蹭着走到自己身边。
林熠揉揉鼻子,笑道:“咱们今天对雀符令无动于衷,是不是太听话?”
萧桓转身与他并肩穿过廊道,暖柔微风拂过,万顷阳光流云把朱墙碧瓦映得如画。
“今日雀符令推行得越顺遂,来日教训才越深刻。”萧桓道。
林熠垂眼盯着两人鞋尖步子:“雀符铸出来,加上前阵子更换主将通折腾,定远军战力至少削弱四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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