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桓听便笑,这几天林熠因着晚上总梦见从前病重事情,怕夜里说梦话,贯想方设法往萧桓榻上赖人,天天老老实实在自己房中睡,于是白天就总爱黏在他身边。
“西域诸国局势复杂,西夜也不能置身事外,想要与燕国走得近些,有所倚仗罢。”
“各处都乱得很。”林熠叹口气,“到上月底,各地军权已收得七七八八,有封爵都没兵,老老实实上缴各道州府。烈钧侯府如今更显眼。”
林熠今日终于不打算闷在宫中,萧桓走,他换衣服便离宫,去找玉衡君。
“小侯爷这是睡不好?”玉衡君在金陵显然过得很滋润,满面红光,见林熠上下打量,“眼窝都深。”
林熠中途离席未归,萧放给他酒里做手脚并不致命,那混着毒若服多可以致人神志失常,萧放目只是让林熠心绪失控,若他在几国使团面前失态,便坐实所谓张狂无度评价,某些人更可借题发挥。
巧在林熠离席及时,失控是失控,也只有萧桓看见,还顺带着想起些从前事情。
这几日借着休息名义,躲清闲,每天晚上都会梦见那天所想起场景,晚晚回放,没有更多片段,只是重复,睡起来只觉得更疲惫。
开始那些回忆痛苦得让他没法多想,随着毒散,异常负面情绪褪去,他终于能正视那些片段。
思索多时,心里有底,林熠没跟萧桓说,他觉得,痛苦中陪在他身边人或许就是萧桓。
林熠苦笑,把提来点心和酒往院内石桌放:“是有点,玉衡君今日约见面,想必是雪中送炭来。”
玉衡君取来只小巧盒子,笑得有些得意:“紫宸境好东西,侯爷正用得上。”
“镜子?”林熠接过那盒子打开,见里面是只古朴简洁六角铜镜,不像什寻常女子梳妆用小玩意儿,倒像法器。
“放在枕下,可安眠宁神,度化心结。”玉衡君揣着袖子,瞥眼挂在旁拂尘,这些天天气潮湿,拂尘都快发霉,吸水汽还沉,他走到哪里就随手挂在旁边,省得拎着胳膊酸。
林熠知道玉衡君是世外修者,否则也
若他真曾在萧桓面前开口求死,这样不愉快过去,便不该同萧桓提起。
“缙之,西夜国人是不是想把曼莎嫁给你?”林熠干脆不想那些事,反倒下子想起险些被自己抛之脑后西夜国公主。
他披着件松松散散暗红绸袍子,往萧桓面前书案上靠,抱着手臂似笑非笑。
萧桓见他有精神,也放心些,拉着林熠袍带,把人拽到怀里:“兴许是,没让他们开口。”
“这绝情?”林熠对这回答甚是满意,整日睡得时辰长,身上犯软,便窝在萧桓怀里,懒懒道,“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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