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曲楼兰。
曲楼兰摇摇头,淡淡道:“不是等人。”
年轻人笑笑,走上前,手中伞同时遮住两人,天地潇潇雨幕,曲楼兰斗篷和发际沾雨水缓缓流下。
他从北疆绕道,由小河城入关,路来到金陵,身上并无旅人风尘仆仆,也没什疲惫之意,正如他胸口跳动得极缓慢心脏,介于生者和死人之间,因而不怎知累。
“兄台是不是有什不愉快?”年轻人关切道,“方才见你站在这里许久。”
邵崇犹抚过他脸,既未说是也未说否,只是柔和地笑着看他,:“小姑娘啊。”
金陵城南。
淮水过金陵,城北水道势缓,绕皇宫而去,经过风情万种勾栏街巷,映着两岸红色灯笼和胭脂笑语。
城南水面开阔许多,水势湍急,逢雨季,bao涨,时有澜沧之势,另具三分险。
今日阴云绵延,小雨不断,城南水道上横亘座木桥,四下无行人,天地孤寂,与远处街市宅坊仿佛隔绝。
间,邵崇犹碰到他那儿,便把人收到怀里,探手下去。
聂焉骊下子不动,闭闭眼,干脆在邵崇犹怀里转个身,被邵崇犹正正着着直接吻下来,就这直到被抒放出来,聂焉骊轻轻喟叹声。
邵崇犹扯帕子擦手,起身去冲凉水,聂焉骊松口气,方才被顶着,时也不知该怎办,真让他再来次,自己就散架。
邵崇犹回来,给聂焉骊把袍带系好,见他神情略疲惫,把他揽进怀里:“疼?”
聂焉骊苦笑,在他肩窝埋头,摇摇头:“本少世风流啊,没想到被人收拾。”
桥上立着人,身形高大,披着黑色斗篷,雨水从宽大兜帽流下,桥下水流湍急暗涌,翻腾起来似是要扑上来吞没什。
这人静静站着已经很久,只是在桥上看着远处,也不像在等人。
名长衫俊雅年轻人打着柄伞,犹豫会儿,最后走过去同那人道:“兄台是在等人?”
那人闻声,片刻后才转过身来,年轻人友好地打量他,那人脸颊瘦削锋利,剑眉浓黑锋利,硬朗英俊。
他皮肤是没什血色冷白,仿佛是长年不见阳光,换做旁人,必然会显得无生气,但这只是让他看起来刚毅又有些脆弱,别具气质。
“墨骊。”邵崇犹道,“是不对,你昨天……不算清醒。”
“不,不是没有意识。”聂焉骊并没有推脱,静默片刻,从他肩上抬起头,平视邵崇犹,顿顿,道:“想停下来,这多年……”
邵崇犹淡淡望着他,深邃眼里有沉静力量。
聂焉骊深吸口气,又轻轻呼出,倜傥之意竟如铅华洗去,笑容纯挚:“就停在你这儿好不好?”
明明是千帆过尽,浪子泊岸,却又像第次动情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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