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围坐,殿内烛火盈动,林熠心里暖融融,容姑姑看看萧桓,又看看林熠,满眼关切笑意:“都是好孩子,以后彼此照应,世上真心人可遇不可求,这是福气。”
林熠过生辰,同萧桓在丹霄宫散步许久,从前他看不到地方,处处有回忆,如今提着灯笼再次走过,点点滴滴重回心头。
及至途经霜阁,林熠却并没有走近,他只远远望望,忽想起萧桓从前在霜阁整日饮酒捱痛,玉衡君曾说他本不必如此,如今想来,他竟是重复着自己从前日子,几百坛应笑,多少日日夜夜,自己那时身边尚有萧桓陪着,可萧桓呢,只守着个离开影子,又怎熬过来?
猗兰殿内,林熠反手把殿门合上,扑去拥着萧桓,边亲吻边同他往后殿去,衣衫散落路,到泉池边,林熠松开他,径直迈进去,回头在氤氲雾气中仰望着萧桓,眼中似有万语千言。
萧桓步步走进去,低头辗转细细吻林熠,林熠泪水顺着眼角流下,洇在水雾中。
备军驻守金陵运港鸾疆舰,沿淮水路往南去,汇入漉江水道暗涌迅疾,未至半夜便抵达江州。
重回丹霄宫,容姑姑和夜棠已在等候,见萧桓和林熠举止间说不出默契和亲密,容姑姑便猜出几分。
萧桓带林熠到殿前百丈玉阶之巅,遥望下去,江陵夜景尽收眼底,人们欢庆不止,城中灯火斐然如金色龙,蜿蜒流淌至街巷,远处漉江水面星点河灯。
萧桓拥着林熠,低声在他耳边问:“姿曜,怨不怨?”
林熠握握他手指,眼中映着满城光,摇摇头:“不怨,点也不,幸而从前遇见你,都是值得。”
“怎,委屈?”萧桓将他抵在池壁,寸寸抚过林熠,像是要把他丝毫都牢牢记住。
“想你。
他明白萧桓直以来谨慎是何原因,从前他凡事不曾背过萧桓意,又从未跟他说过声“喜欢”,到头来还忍着病痛才多留年,怎看也都像极为贺西横和昭武军而顺从屈就般。
隔着君臣,隔着许多不得已,饶是萧桓也来不及判断,林熠心里究竟怎看他,若他们不相遇,林熠本不必经历那多风浪。
如今听他声踏踏实实“值得”,这许多年风霜也都被滤成江陵四月芳菲,再无苦寒,唯有暖融盛放。
容姑姑着人来唤,两人到辰宁殿,进门便见夜棠满脸喜色,端来碗长寿,露白瓷碗莹润,汤汁醇厚,细面根根分明雪糯,铺青菜、竹荪、鲜虾仁儿,瞧着家常之极,又可口鲜香。
“小侯爷快来,这是容姑姑亲手做。”夜棠端进去放在桌上,手指赶紧捏捏耳垂,朝林熠和萧桓招呼。林熠看去才发现,容姑姑竟备桌菜,特意给他庆生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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