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熠忍俊不禁:“你倒是威胁得很到位,送他回江州家里……病中人可格外脆弱,说不准这会儿真伤心。”
邵崇犹手指顿顿,扶着茶盏道:“罢,先说朝
话毕把屋门关,转身看向林熠,满脸无形怒意消散去,道:“果真守时。”
林熠笑笑:“算得刚好而已。”
林熠又有些好奇地看着那间屋子,满头雾水:“谁惹你?不会是聂焉骊吧?”
他只是随口猜猜,毕竟邵崇犹如今身份不同,这是他四王爷府,寻常人谁能在这儿惹他生气。
不料邵崇犹当真就点点头:“不是他还有谁。”
更甚,永光帝对太子远没有先前那满意,太子终究过于没脾气些,太平世道里还算优点,至少顺着父王,绝不上蹿下跳满脸野心,但万事不敢忤逆就会显得唯唯诺诺,尤其遇上这多糟心事赶在块儿,愈发显得像个懦弱庸君种子。
要知道,永光帝从前雷厉风行手腕可是令多少老臣牢记于心,至今谨慎言行,太子不温不火,只是同如今永光帝相像,若论起来,邵崇犹才有点样子。
“许大人,周大人。”林熠离开时,回廊上恰遇见许平之和周扬海,隔着几步便驻足朝两人问候道。
“哟,侯爷回来。”左相周扬海贯周到热忱,笑容可掬。
“侯爷,听闻柔然与咱们要议和,可有此事?”许平之问道。
林熠咋舌,感觉哪里不对,奇怪道:“他做什,怎还关他禁闭?”
邵崇犹捏捏眉心,邀林熠往前厅去:“病,不肯喝药也就罢,还溜出去喝夜酒,白天被人送回来时还没醒酒,欠收拾。”
林熠:“……”想起从前自己不愿意喝药,萧桓若是肯狠狠心这收拾回,自己必然不敢再惹他生气,看来有时候还是得来硬,自己不过是恃宠而为。
“他竟真肯乖乖被关着?”林熠越听越稀奇,聂焉骊可不是个听话主,若不乐意,天涯海角飞得没影去,怎会任人收拾。
“自然不肯,这不是又病又醉下子溜不动,关会儿让他反省反省。”邵崇犹话里到底是关切,哪里舍得真把聂焉骊关着。
林熠不动声色,反而惊讶道:“竟有此事?五年前柔然屠西境三城,燕军反攻,险些灭他们靺水边部族,深仇大恨至此,说要和谈,恐怕没人会乐意吧。”
许平之叹口气:“瞧瞧,当真是没影事。”
说笑几句,林熠辞别二人,心道真是巧,琢磨什来什。
出宫没回别院,林熠往邵崇犹四王府去,邵崇犹在间院内屋子门口,背着手立在廊下,身王服笔挺修身,衬得他气势隐隐。
邵崇犹侧脸硬朗分明,正面无表情对屋内道:“再胡闹,信不信今夜就把你送回江州家里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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