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会……”林熠紧扣着萧桓五指,眼睛通红,遍又遍重新端详萧桓,‘怎会……”
萧桓却只是弯眼笑笑,道:“别难过,姿曜,你看。”
话音方落,林熠未曾注意到霜阁内辉煌灯火间,倏然有许多轻盈蝶飞出,姿态优美,在漫天飞雪间萦绕霜阁,便如夜春风换取寒冬,梨花化雪,蝶翅乘风。
那是从前时光里,萧桓握着他手
林熠眉睫都落雪,指尖冰凉得失去知觉,却不知为何,下意识朝前走两步。
下刻,霜阁两扇高大殿门被推开,道修长人影立于殿门内,背着光,满室煌煌灯火,霎时间照进漫天江南夜雪中。
林熠盯着那身影,萧桓眉眼依旧温柔,如画般,身上披着锦袍,肩宽而清瘦。
可短短片刻,林熠脸上惊喜化作错愕,几乎不敢置信,步也挪不动——
纷纷扬扬飞雪间,萧桓原本墨般长发,已化作雪白,被风裹挟着细雪拂起,映在林熠眼里。
,轻咳咳,压着气息道:“你怎知……”
“锦妃从前说,个字都不许信。”林熠眼睛发红,和萧桓手掌隔着窗相贴。
玉衡君在霜阁外布界,萧桓时而清醒时而昏迷,林熠在霜阁几丈外,忽而明白何谓咫尺天涯。
玉衡君从霜阁内出来,犹豫片刻,还是对林熠道:“侯爷,就在这几日,殿下他……是真很想见你,先前守着侯爷时,也极为忧心……”
林熠并未意识到玉衡君没能说出口是什,点点头:“无妨,等他。”
林熠心脏如遭骤击,明白过来时,喉头酸涩之极。众人委婉欲提,却不知如何开口话,此刻明明白白在眼前。
萧桓会为他担心,他自然知道,未料及,竟是青丝化雪,朝暮白头。
有多珍重,便有多害怕再次失去,林熠方知自己于萧桓意味着什。
林熠恍惚间朝萧桓走去,直至被拥入熟悉怀抱,心口到指间麻木才被消解,每寸都撕心裂肺地疼。
他指尖颤抖着拂过萧桓白发,抬头吻上去时,满心疼痛和失而复得缠在起,泪和雪融在喜服上,打湿并蒂莲花。
而聂焉骊和夜棠也欲言又止,“殿下之前见侯爷昏迷不醒,着实担心,侯爷想必也明白。”
林熠无心他顾,只麻木地应声,他们便未再说起。
又隔整整三日,腊月初十,大燕国历经整年动荡战乱,万民生息渐渐恢复,江南大地第场雪降下。
江陵城雾霭茫茫,云岚缭绕丹霄宫殿顶,飞雪簌簌,霜阁周围被玉衡君布界之处,雪落即凝为玉霜,结在玉白楼阁上。
霜阁内透出冉冉灯火,雪降下纷扬细影间,林熠久立,只望着灯烛光,喜服华袍在光亮中耀眼依旧,锦缎织绣,赤红如霞,茕茕独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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