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着陈大人回府,陈夫人连平日里奉行端庄礼教都顾不得,阵快步走到陈大人面前,劈头盖脸就问道:“可寻办法?”
陈大人脸色惨淡,不作声,只是摇头,半晌,深深叹口气。
陈夫人闻言,先是怔,随即步履不稳地向后倒半步。守在身旁大丫鬟瞧,赶紧上前将人扶住,低声叫声:“夫人小心!”
陈夫人却不领情,挥手挣脱那丫鬟搀扶,眼圈顿时红,咬牙上前抓住陈大人衣袖带着哭腔道:“你们陈家不是厉害着!所有人都知道,你南陵陈家老爷子厉害,下面姑娘个个嫁得好……那些姑爷不是个顶个牛气着,不是在朝堂上都举足轻重!怎,到这时候,就全部龟缩起来不敢说话?”
陈大人颓败地道:“姑娘嫁再好,姑爷再有本事,旦牵扯到身家利益,却又有谁肯帮上帮!”摇头苦笑,“这圣上前头
前方有着些许动静床榻,侧头迅速瞥过去,只见床榻上那个本该人事不省少年人正微微支起身子,视线直直地朝他看过来。
虽脸上通红像是染上酒意,但那双眼睛倒是清明得很。
赵睦下意识便想要起身,洛骁却在赵睦有所动作前先以眼神止住。静静与赵睦对视会儿,那双沉若古井眸子缓缓地朝着外室方向虚望眼,然后重新落在赵睦身上,单手朝着他比个“稍安勿躁”手势,见到那边幅度极小地对着他点个头,便将手放下,随即又重新躺下去。
赵睦见洛骁没动作,便微垂眸子,单手握茶杯饮茶,状似不经意地也用眼尾瞥眼外室方向。珠帘外,正有个穿着身碧色长裙,时不时往屋内窥探番身影在侧守着。
心中顿,随即整个人反倒是慢慢放松下来。
在此之前,东贺楼上,虽然他能够猜想道洛骁大约是在做戏,但是那戏委实太过于逼真,尤其是他酒后那袭诛心之言,若不是他沉住口气,在心底坚定着自小瞧着长大世子不是那样人物,怕是也要当场露出破绽。
说到此处,他也不得不佩服自家世子在此之前深谋远虑,没有听乔思林胡搅蛮缠。将他带上。乔思林平日里虽然狡黠,但是却也易冲动。且思林不比他,不是平津侯府家臣出身,与洛骁相处时日尚短。纵然因着这些时日洛骁战场上表现而对他大为推崇,却也算不得对他能深信不疑。
若是真带他,凭那小子性子,今儿个东贺楼上,他怕是得当众掀桌子不可。
帝京。陈府。
八月末,正是大乾年度夏日庙会,各处都张灯结彩、喜气洋洋,但是陈府却是相反,老爷到小姐,牵连到下人,皆是片愁云惨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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