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太傅瞧见闻人久,便是明白对方来意,将人迎到大堂,瞧着他问道:“这是那头有动作?”
闻人久点头,道:“前日才收缴地,今日却已经绕过孤直接告到父皇面前去。”
严太傅喝口茶,道:“江南那些世家,家大业大,势力又盘根交错,便是帝王也要忌惮三分。这会儿安逸久,蓦然被殿下拔胡须,自然是气急败坏。”
闻人久道:“大乾那些世家,放任这些年,多半都已经腐坏到根子上,不整治也是不行。”
严太傅道:“只怕殿下若是真下决心要去治理这些世家,接下来还会有场长期硬仗要打。”
百姓。”抬眸,瞧着德荣帝,问道,“父皇以为儿臣决定不妥?”
德荣帝被问窒,想要发火但是瞧着闻人久那样清清冷冷眉眼却又强行将火气压下去,从牙缝中挤出话来:“这话虽然明面上没人说,但是上下几百年,江南那些子世家哪家不是暗自圈划田地,你非要将这些事捅出来干什?”
闻人久低垂着眸子,淡淡道:“却不是儿臣想要找茬,只不过弹劾奏折都已经递到儿臣面前,儿臣这处也不能装作什也不知罢。”
德荣帝被闻人久这样软中带刺话气个倒仰,缓缓,才道:“你这句话倒是将自己摘个干净,可你又知不知晓,你这折子批,储、林两家都将视线调转到你头上!你在宫中好好,何苦非要与这两家结下梁子?”
闻人久便抬眸子,道:“世家大族再势大,也不过是个臣子,他却还想为此犯上作乱?”又道,“自去年始,大乾便天灾不断,流民人数已逾三十万,与其想着如何护着这些已然腐朽世家大族,儿臣以为,不如将心思花费在如何安抚流民身上。”
闻人久微微拢袖子,沉着眸子道:“孤知晓。”看着严太傅,道,“春闱之后,新入朝几个人,太傅瞧着如何?”
严太傅捧着茶盏,道:“虽经验还不足,但到底年岁轻,思想也不若朝中老臣那般固化,若是能好生指引,自然也是笔助力。”
闻人久点头,看着严太傅道:“孤想将慕容远插
德荣帝看着闻人久样子,眉头皱,沉声问道:“你是想对那些世家下手?”
闻人久抿唇,没有作声。
德荣帝觉得有些烦躁,他自来不擅长这些事,如今也并不想管这些事。许久,伸手按按自己太阳穴,道:“这些折子你拿回去,朝堂上纵然多些许新面孔,终究还不成气候。该如何做,自己掂量清楚就好。”
闻人久应声,恭恭敬敬地行礼,这才离去。
从宫中出来,夜已经黑沉,闻人久却未直接回东宫,反而直接是去严太傅府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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