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诗涵听着闻人久话,却似是想到如自己母亲那般,守着个男人同窝姨娘争斗模样,情不自禁打个寒颤,再次看向闻人久,却还是忍不住迟疑:“殿下意思是——”
闻人久只是瞧她,半晌,道:“卫副都统待你如亲女,若是郡主日后能继承卫副都统衣钵,想必副都统与你姑母也会甚觉欣慰。”
陈诗涵忍不住道:“可身为女子……”
“古有安平公主、华彩公主领兵征战,以当百,如今为何不能出个柔静郡主不让须眉?”闻人久截断她话,冷冷道,“还是你是自认为身为女子便不如那些儿郎?若是如此,也只当孤瞧错人,你便忘孤今日所言罢。”
陈诗涵眉头拧,抬眸便铿锵道:“殿下这是什话,自然——”
打破,只怕北方战事便会彻底——”眸光锁在陈诗涵身上,指尖倏尔凌空划,按在红色茶几之上,明明无甚力度,却莫名带出丝硝烟杀伐之气。
陈诗涵怔怔地看着闻人久,双秋水瞳微微紧绷着,身子隐隐约约似是在发着颤,原本柔美声线都似是拉紧般:“北域是要造反?”
却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种被强行压制着隐秘兴奋。
闻人久将陈诗涵模样收在眼底,随即又抿口茶,许久,才淡淡道:“郡主慎言。”
陈诗涵站起身来,下意识地在外屋里踱着步,半晌,瞧着闻人久想说些什,欲言又止半晌,却又愈发烦躁地在原地踱步起来。闻人久也并不理她,只是独自坐着和着自己茶,直到那头憋不住几步走到他身旁,压着嗓子低声问道:“若是北方真现下打过来,殿下觉得大乾胜算有几分?”
正说着话,直在外头守着宫女忽而走进来,对着闻人久和陈诗涵行礼便低声道:
闻人久缓缓抬眸望着她,道:“你以为?”
陈诗涵咬牙道:“大乾轻武将,兵权多半由世家所掌,然世家腐朽,可堪大用将领本就不多,况且眼下大乾派系分明,手中有兵权又能拿得出手将领只怕更是凤毛麟角。”
“现状如此,孤也无可奈何。”闻人久点点茶几,忽而道,“只不过,孤却听闻,有些世家里虽然男儿拿不出手,女儿家却刀剑骑射,有手不输儿郎本事啊。”眸光竟是直直地与陈诗涵所对上。
陈诗涵怔,心中隐约察觉到闻人久话中所指。
闻人久道:“卫副都统也算是为大乾戎马半生,只是可惜他膝下有三子,却无人肯从戎。”话到这里便止,又似笑非笑地将话题转移,道,“郡主在宫中已呆两载有余,只怕再有几月,太妃便留你不住。孤也听闻,京中不少权贵只等着太妃放人,便八抬大轿娶郡主入府,从此深藏高宅,锦绣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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