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砚棠笑笑,不直接回答他问题,却说:“可总觉得这事有点悬,天上掉馅饼,从来轮不到头上,不敢接近章司令,因此宁可趁着他没有发觉咱们真实身份,远远躲开算。”
“嘿,你傻啊!”杜士成顿时就急:“这好事,做梦还梦不到呢,怎
就往外推?那章司令当年不是跟你还蛮交好嘛,难道现在就能吃你?”
他着急,冯砚棠
再说那杜士成在屋里闷良久也不见冯砚棠回来,心里琢磨这有些不对劲,那银行离饭店并不远——莫非那小子路上被人打劫不成?因此倒有些担心,他原本想等着冯砚棠回来起吃晚饭顺便和解,现在只好提前出来,里外找通没见着人,倒瞧见辆小轿车远远开出饭店大门,正是市面上少见牌子。他跟冯砚棠扮“章少爷”扮得久,对公家物品熟极能详,望而知那是公署车辆,由此倒有些吃惊,但再想想冯砚棠向机灵很,未必就撞着公署枪口,便也不十分担心。况且就担心也得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担心,故此还是先买酱肉要紧。
他在街口填饱肚子回来,没想到冯砚棠已经回饭店,看那样子风尘仆仆,似乎在路上冻狠,回来只顾找衣裳。杜士成见他东件西件扯出来大堆半新不旧棉衣棉裤,心里好笑,有意跟他逗两句嘴,便说:“哟,这是闹哪出?难不成怕被占便宜,要分家另过?”忽然又瞧见橱子里挂着件簇新军大衣,顿时又惊喜道:“这件行头不错!哪里来?”
冯砚棠本不想理他,奈何身边并没个能商量人,只得说道:“杜二哥,有件正经事要跟你说——你猜刚才碰见谁?”
杜士成眼珠骨碌碌动几动,说道:“怕不是公署人吧?”
冯砚棠没心思跟他卖关子:“碰见章司令。”
“啊哟!”杜士成吓得屁股坐在床上:“你你你——你没露馅吧?”
冯砚棠摇摇头:“那自然没有。可是,没想到,章司令竟然还认得,他送这件衣裳,又给留地址,要明天去找他。”
“还有这好事?”杜士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:“要不说呢,你小子,是有点财气,走哪儿都能碰见贵人!嘿,你怎好像……不大高兴?”他弯腰,定睛望住冯砚棠脸。
冯砚棠其实心里有主意,但此时也不知为什——隐隐约约倒像是希望杜士成能阻拦自己下子似——他抬头,慢慢说道:“你说,找他,能弄到些什好处?”
杜士成见他问得奇怪,不免笑:“什好处?问得好!这也就看你怎发挥——你觉着,是打打秋风就罢手呢,还是该鼓作气,跟他讨个官半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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