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其意,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,见楚桐,十分热络。
要说那楚桐确是脾气够硬,明知道请客人可以拿出不菲封口费,他却点面子也不讲,口咬定此事现已不归他管,只去找他旗下主管们就行,冯砚棠跟记者们打过几回交道,知道哪有这样道理,十分帮着两边打圆场说好话。楚桐懒得搭理这等小事,却大约是出于报刊人职业敏感,觉得冯砚棠颇对自己胃口,因此竟抛下做东,只管和他攀谈起来,冯砚棠不好冷淡他,只得和他敷衍着,谁知这来便越聊越投机,最后竟津津有味彼此说起生意经来。楚桐说自己办报宗旨是只管说话,不怕得罪人。他报社从不倾向于哪党哪派,跟所有政治家们也都保持定距离,不偏不倚、中肯中立,若不如此,他刊物便失去存在价值。冯砚棠听他说头头是道,倒有点担心起来:“然而你不同于普通百姓,就算极力撇清,也不太可能远离政治漩涡。觉得你这样处事态度,简直有点类似于走钢丝。”楚桐哈哈大笑,说道:“你越这样说,倒是越觉得骄傲起来。”冯砚棠闻之,觉得这个楚桐很有些性情中人味道,便想与他深交,因此顿饭吃过,彼此留联系方式,约着有空再见面。
果然没过几天,楚桐个电话打到冯砚棠酒店,请他到自己家里喝茶,冯砚棠欣然前往。楚桐住在处蛮繁华路段,外面临着熙熙攘攘大马路,里面则是所中西合璧小洋房。房间内是西式装潢,家具则都是中式,正墙上挂着张写意《溪山听雨图》,乃是近人作品;对面洋壁炉上头又摆着副油画,画中却是个中国女子,似乎是个出嫁新娘:那女孩儿穿着大红纱袄儿,喜鹊登梅百褶裙,坐得端端正正接受着众人仰望。她耳边是亮晶晶玛瑙坠子,手上是晶晶亮玛瑙戒指,鸦翅样头发盘成个横髻,眼睛比对面那张画里汪碧水还要清透得多,主人将她摆在这样显眼位置,显然是对她甚为喜爱。冯砚棠望会那张画,又瞧见壁炉旁边小书架子上摆满书,有外文,又有中文,其中又有六七本是线装书,《孙子》也有、《章子》也有、《尉缭子》也有,他看见那本《尉缭子》,便情不自禁抽出来。
那《尉缭子》扉页上却有行魏体钢笔字,写道是“民国十六年七月廿日偕凤祁购于旧书肆,‘七书’补全矣。琨。”字迹棱角分明,遒劲有力,冯砚棠眼望过去,觉得这
几个字很有些眼熟,便长久打量着。
恰好这时楚桐端着咖啡走进来,见他拿着那本书,笑道:“这书都是个老朋友,他现在正搬家,寓所里乱糟糟,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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