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砚棠诸多工厂,只有饼干厂重建起来,并且切都是从头制备。他跟章司令说:“早知道是这样,当初还费那些劲,东间西间弄那多厂子干嘛!现在算算,分明是赔得多赚少,真是得不偿失。”章司令说:“正是,早就想问你:你弄这多产业,也不怕贪多嚼不烂。”冯砚棠想想,倒有桩好处,那就是方便他在章司令军中时候,因为熟悉各路货品行情,所以轻松做成位称职军需处长。不过这话他没跟章司令说,怕他因此自傲。
又过几年,政局渐渐稳定,章司令就从军队里退役,其实他原本倒不必退这早,但来打这多年仗,落身病痛;二来他当日不曾殉国,毕竟使风评受到些影响,在校长跟前总归是不得意,便索性早早退。冯砚棠怕他闲下来又要思量往事,跟他商议出国定居,谁知章司令口就给回绝:“虽然蜗居于海岛,毕竟没有离开中国土地,若是去到异国他乡,便是真正将这个根给断,舍不得。”冯砚棠无法,灵机动,借口老房子太潮湿,要请人将楼舍翻修,和他商量如何规划。章司令听他意思是要盖所西式大公馆,便说他:“何必这般张扬。”冯砚棠现在对章司令百依百顺,想想,便整个推翻自己设计,完全照他意思来,翻所三层小楼就算。
这栋小楼是中西合璧制式,底层乃是大厅,顶层作儿童房,二楼中间是书房,两头是卧室,格局倒有些类似当年X市花园子里那所书斋。冯砚棠卧室,照例设在章司令对面。等到新屋落成,他陪着章司令归置新添家具物什,章司令无意间翻出来冯砚棠收藏贵重物品个小匣子,打开看,里面大大小小摆满各种勋章:什青天白日、三等宝鼎、二等云麾、忠勤、忠勇……将他所有获得过荣誉都细心保存在内。他数数那些勋章,想起自己这辈子,参加大仗小仗无数,所得勋章更是名目繁多,唯有内战那枚本该送到他遗孤手里特等勋章,没有拿到手……正想着,忽然触到那匣子底面上有个光滑凹槽,便信手推,没想到竟拽开个暗格,里面骨碌碌滚出枚变形弹头来,他拿起来看看,瞬间明白这是什事件留下来。抬起头,冯砚棠刚好拎着只箱子走过来,见状倒是愣,随即说道:“到底还是被你发现。”
章司令问道:“这是那时候?”冯砚棠点点头说:“是特意收起来。毕竟……那个时候是伤你。”章司令摇摇头说:“可是就另方面来说,你不算做错
,也并不怪你。”他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十分矛盾,便笑着说:“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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