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善。”
纵观银杏书斋众人,柴束薪双手悬壶济世、松问童柄刀战无不胜、乌子虚把嗓子颠倒众生。唯独木葛生四六不着,整日游手好闲不求上进,若真要评判,大概也只能落得声“混账”。
但少年混账,大抵是算不上什,多少不羁轻狂,也不过句“少年郎”。
年岁总对少年慷慨赊账。
少年模样,合该醉卧于春光。
“罢,柴小姐沉疴得愈,你也算解开桩心结。这几日就过过少年人日子吧,他们几个都被拘在书斋,你也留下住些时日,同是诸子七家后继之人,少年光阴难得。”
“是。”
“这说来,你们虽同窗求学,相处却是不多。”银杏斋主看着柴束薪,起兴致:“对他们有什看法?”
柴束薪沉思片刻,缓缓道:“墨子松问童,性情中人,有勇而有能;无常子乌子虚,精思熟虑,温润而有风骨;此二人为两家家主,皆年少有为,且重情重义。”
“此话甚妙。”银杏斋主听得笑:“其余三人,眷生你只有几面之缘,颇为生疏,饮宵年纪太小,不易评判,剩余名葛生,莫说你难下断论,也觉得这徒弟言难尽。”
吧,带孩子不是玩,注意分寸。”
“得嘞。”木葛生乐呵呵接过朱饮宵,哼着小曲儿走。
“好,这个也骗住。”银杏斋主叹口气,道:“出来吧。”
水榭背面转过人,居然是柴束薪。
“要是活不长,就是被这几个小混账闹,个比个不省心。”银杏斋主捏捏鼻梁,“学会吗,骗葛生这种就得这骗,层套层,最后把他套进去,他才会信你。”
柴束薪走出长廊,来到书斋前院,阳光似水,暖意如注。
“三九天!”
“对于木葛生,学生开始确实不善相处,觉得并非同路。”柴束薪道:“但日久见人心,近来相处,所经之事颇多,虽不好妄下评断,但有言,学生可说。”
“讲。”
柴束薪直起身,看着银杏斋主,道:“赤子之心。”
知世故却不世故,历圆滑而弥天真。
有风鸣廊,天算子微微笑。
柴束薪低声道:“他以为您不知白玉噎事。”
“是,也大概明白他为什不想让知道。”银杏斋主将轮椅转向水畔,叹道:“他这次实在是胡来,若非有山鬼花钱傍身,只怕要白发人送黑发人。”
柴束薪深深鞠躬。
“不是怪罪你,白玉噎这味药,葛生几年前就动过找它心思,当初是想要治好腿,但白玉噎虽可治万疾,却不适于症状。”银杏斋主笑笑:“不过和柴氏大小姐应该是对症,陈年旧疾,治愈非日之功,还需韬光慢养。”
柴束薪应下:“先生苦心,学生谨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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