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饮宵直待半个月,如今已是正月十五。
前几日木葛生有事没事就招呼人打麻将,几个老不死都成精,没个省油灯。乌毕有和安平输得底儿掉,连朱饮宵也吃不消,今天这两人大早就跑出去,直到下午才回来,“爷们儿今日胜负如何?”朱饮宵甩着车钥匙,“回本吗?”
“今天不打牌。”安平坐在门槛上头也不抬,“写作业。”
安平从小被母亲抱着上牌桌,平时过年也会和七大姑八大姨来几圈,还是生平第次输得这惨。他也实在是没辙,只有抱着五三时候木葛生才会离他远点。
“那咱俩也别进去。”朱饮宵见状招呼乌毕有,“现在里面三缺,谁去谁倒霉。”
,他就不能自己变回来吗?”
“罗刹子下咒,这倒霉玩意解不开。”乌毕有脸色黑得像锅底,跑去和老板讨价还价,“只鸡你卖五百?你他妈怎不去抢?”
老板振振有词,“小娃懂什?这是杂交鸡种,你看这毛色,多气派!”
安平:“……”
最后乌毕有跑回去拿城管证,连带着摊子齐没收,两人拖着大车兔子金鱼鸡拉回城隍庙,却发现朱饮宵正和木葛生吃早饭,对方看见乌毕有就乐起来,把揽过人,“来来来,爷们儿这回把哪只鸡认成?”
“今天是上元,罗刹子午后要包元宵,老不死开不牌桌。”乌毕有哼声,自顾自往庙里进,“爷走,你俩搁这儿凉快吧。”
“得,那您请吧。”朱饮宵倒也不拦他,往安平身边坐,脱掉脚上高跟鞋,“听老四说你是学委?放假还写作业,这用功啊。”
城隍庙人均半仙儿,然而有学历个幼儿园毕业个留级三年,安平时间不知道这话怎接。
“唠嗑嘛,爷们儿别拘着。”朱饮宵仿佛看出
乌毕有险些被这家伙气死。
不过积极认错死不悔改说大概就是朱饮宵这种,这人是个重度机车患者,天天踩着油门风驰电掣,长腿美人配机车,安平朋友圈最近都是关于他抓拍。连同桌都给他发消息,“外卖会员安排上,你丫就不信,老子天点四顿,坐等小姐姐给送饭!”
安平不忍心戳穿这人旖旎幻想,拜托朱饮宵去给他送回,当晚微信被刷爆,全是同桌鬼哭狼嚎,活像苦守寒窑十八载终于等来薛平贵王宝钏。
不过正如乌毕有所说,朱饮宵飙车技术流,穿衣搭配流,然而对于机车审美大概只有半毛钱——这人将机车漆成大红底,配以五花八门杂色,跑起来仿佛小马宝莉踩着七彩祥云。安平左看右看觉得这配色十分眼熟,后来突然想起来,像极当年朱雀化形前杂毛鸡。
没看出来,女装大佬还挺有童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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