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葛生是军人,他本该在战场抛头颅洒热血,即使战死亦慷慨以赴。如今却要困在这方寸之地,为某些古老得几乎腐朽东西、为某些不知所谓枯玄,抽筋拔骨,熬干心血,最后还被人指着脊梁称为悖逆之徒。
他们从出生起就被捆上某种东西,所谓诸子之位,所谓家族传承。
这切到底有什意义?
“三九天?”木葛生看着沉默不语柴束薪,悬心吊胆地试探,“你没事吧?你别吓啊?”
柴束薪霍然抬头,脱口而出:“你愿不愿意跟走?”
茶杯摔碎在地,水花飞溅。
柴束薪低声道:“你换是寿数。”
“你什都算好——用半寿命注入山鬼花钱,做成山鬼镇;剩下半用来算国运,是。”
木葛生没说话,只是重新倒杯茶,塞进他手里,“你先喝水,冷静下。你脸色很差,老二老三都躺着,你不能再有事。”
柴束薪有瞬间想要抓着眼前人大吼,他想说应该保重是你!这本应是说给你话!
木葛生动作顿。
“用山鬼花钱做成山鬼镇,并非易事。”柴束薪涩声道:“你曾经说过,山鬼花钱中藏有浩瀚之力,但能发挥出多少却是根据持有者能力而定。”
“别小看人啊三九天。”木葛生“啪”地合上木匣,“今非昔比,能耐可大。”
“你拿什换。”
“……”
木葛生没听懂,“跟你走?去哪?”
“去哪都可以。”柴束薪
但他什都做不,只能死死攥着手中杯茶。
他无法告诉木葛生切,说你命是换来,甚至因此牵连太岁乌孽,而你却用这寿命做成山鬼镇,置阴阳梯中万千冤魂于不顾,你还要去算国运,让之前种种看起来都像是个笑话。
但他什都不能说,否则难以想象木葛生会有什反应。
自始至终,发疯都只该有他个。
数日以来,无力感始终纠缠着柴束薪,如今终于爆发,他身心俱疲地想,他们付出至此,到底是为什?
“你重伤未愈,想要完全催动山鬼花钱力量,只能强行去换。”柴束薪嘶哑道:“你拿什换?”
木葛生装傻装不下去,叹道:“看破不说破,你心知肚明,又何必问。”
柴束薪只觉眼前阵阵发黑,他死死地攥着拳,竭力保持清醒。然而他在雪中站太久,又情急攻心,剧烈地咳嗽起来,猛地吐出口血。
木葛生被他吓着,手忙脚乱去倒茶,“三九天你没事吧?你别吓啊!”说着将茶杯塞到对方手中,“你别急,先喝口水缓缓。”
柴束薪触碰到木葛生手指,他在雪里站三天,寒气入体,早已浑身冰凉。然而和木葛生体温比起来,他手居然是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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