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关于崔判官信上说那个七家聚首。”安平这才反应过来,“你同意?”
“早晚事。”木葛生掏出枚山鬼花钱,“几十年过去,故人们确实该见面。”
说着笑笑,“刚好算卦,最近有个黄道吉日,宜团建。”
安平看着木葛生手里山鬼花钱,意识到朱饮宵说没错,木葛生想起当年发生些事。
那时天算子卦卜国运,卦象预示究竟是什?
木葛生倒完酒,站起身,顿顿又道:“幸亏买早,要是放到现在地价,只能在灶台边给他立个牌位,过年还能和灶王爷起吃麻糖。”
安平:“……”
木葛生从口袋里掏出支线香,划开火柴点燃,插入墓碑前铜炉中,“老二,这次来是想跟你说件事儿,不是又闯祸——诸子七家又要开大会,你缺席不在,先帮你把香点上。”
说着笑笑,“放心,有兄弟在,不会让墨家吃亏。”
安平隐约想起梦中那幕,当年银杏书斋中诸子齐聚,屏风前尊铜炉,支线香。
生依旧抱着他搪瓷缸,倒是挺像老大爷早起遛弯架势。
墓园中花木扶疏,很有几分幽静。朱饮宵买大捧红玫瑰,安平看愣,心说他这是要去给谁上坟?
木葛生停在块墓地前,“到。”
安平没有想到,墓碑上刻字,居然是松问童。
“老二,虽然不知道你现在投胎到哪个地方正快活,兄弟们还是来看你,是不是很够意思。”木葛生坐在墓碑前,端起搪瓷缸喝口,“没给你带纸钱,反正你又不在酆都住,横竖用不上。”
再加上当年在蓬莱发生种种,不堪回首阴影之下,柴束薪对七家齐聚,又有什看法?
他是怎变成罗刹子?木葛生是怎活过来?
微风吹过,安平时间思绪纷纭。
“记得老二生前喜欢红色。”木葛生看眼朱饮宵怀里玫瑰,“下
他突然开口,问朱饮宵:“你爷爷还好吗?”
朱饮宵被问得莫名其妙,“有堆爷爷,你说是哪个?”
两人面面相觑,安平也不知自己为什会突然想起朱白之。
接着他又有些明——当年齐聚水榭之人,尚且久活于世,似乎只剩下朱家长老。
木葛生似乎知道安平说是谁,“朱长老身体康健,过几日七家齐聚,你就能见着。”
安平压低嗓子问旁朱饮宵,“墨子葬在这里?”
“骨灰扬海里。”朱饮宵低声答道:“他不耐烦在块地里埋上几十年。”
倒是很像松问童作风。
木葛生打开搪瓷缸,倾倒在墓碑前。安平闻到清冽醇香,这才意识到,搪瓷缸里盛是酒。
“这里是故土,立块碑,给墨家留个念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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