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说过,喝不光,杜卿就自己滚下朕画舫。”李广宁声轻笑,“只是朕重臣们都在外面等候多时。杜卿,你说朕,何时召见他们好呢?”
话音未落,杜玉章已经拎起酒壶,直接仰头喝下去!他不顾脏腑里那摧人心肝绞痛,更不顾胸腔里上涌热流,气将这烈酒都灌进肚子。
霎时,他胃肠里刀割样地疼,叫他蜷起身子,几乎疼得想要打滚。杜玉章眼前阵阵金光,连喘息都带着血腥气。可他哪里知道,这不过是他那千疮百孔身子,对烈酒下腹应激反应罢。等到酒意真
杜玉章呛得太厉害,肺子里像是着火。他咳得泪水迸溅,根本顾不得掩饰病态,连袍子也染上点点浅淡血斑。
“怎,朕酒就这样难喝,叫杜卿咽不下去?”
李广宁走过来,见到杜玉章袍摆上红色,脚步顿。可他突然想起之前御书房中事情,神情就愈加冷酷,
“又装作呕血?这次,是随身带朱砂,还是临时咬破舌头?杜卿别本事没有,欺君伎俩,倒是等高明!”
“咳咳……陛下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“不!陛下,臣喝!”
杜玉章横下心,端起酒杯饮而尽!他却没想到,这酒也是冰镇过,杯下去冷彻胃肠。他千疮百孔身子却经不得这样刺激,腹中疼痛下子涌上来,霎时叫他白脸。
耳边,却是李广宁声冷笑,
“看,杜卿这不是喝得很痛快?什病中不能喝酒?不过是托辞!”
杜玉章捂着小腹,额头上冷汗直冒。李广宁却根本没看他眼,大手挥,
“既然喷出来,就做不得数!来人,再端壶酒来!”
杜玉章捂着嘴,将淋漓酒汁尽数咳出来。他两手撑地,满头黏腻冷汗,肺子里疼得撕心裂肺。
可面前,已经摆上又排新酒杯。
端起杯喝下去,那种泫然欲呕感觉再次涌上来。杜玉章捂住嘴,忍过两三次呕吐欲望,强行将酒液咽下去。他头都抬不起来,耳边却传来斟酒声——李广宁眼看着他已经跪不住,却又再次叫人给他倒酒。
“臣真难以下咽……陛下,能否容臣喘息片刻?”
“快,给杜卿斟酒!今日,不将这里酒都喝完,就直接打道回府吧!”
杜玉章知道,不能指望李广宁对他有半点怜惜——若他真不喝,就真会被赶回去。而那几位重臣就会在皇帝面前为所欲为,再没人能制衡他们!
杜玉章忍着肠中绞痛,他捧起酒杯,急喘几口气,再次仰头灌下去!可这次,却呛入喉咙。
烈酒入肺,那是怎样烧灼?杜玉章连串咳嗽是撕心裂肺,满口中喷出酒液。这酒液掺着血水,竟是淡红色。
“咳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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