阵冷风拂过,气氛更加压抑起来。
想到上虞几十万子民,知府狠下心肠,冷声说:“你们三个,不管愿不愿意,都要去,要知道,其他边城景泰之乱遗孤,比你们艰难多,你们曾经都是帝京之人,难道不想重新为家里要回该有切?”
该有切?即使所有荣华富贵都回来,那又有什用。
他们已经没有亲人,可以共享荣华,同富贵。
对于现在他们来说,皇宫就像是吃人野兽,曾经那里主人,杀光他们所有亲人。
田地上发那些吃食有多差,上虞知府是知道。
他默默打量他们,三个年轻孩子也在打量他。
在曾经他们眼中,上虞知府不过是个五品州官,可是现在,这个不大不小州官,却是他们衣食父母,对于现在他们来讲,上虞知府,已经是最大官。
“大人,您有什事?”谢书逸忐忑地开口。
卫彦被掳走,现在对于他们这个小家来说,谢书逸就是最大家长,他必须要把两个小保护好。
乌那族就像幽灵样,他们突然出现在上虞街道里,然后又悄然而走。
从那天之后,上虞又连续被掠走百来人,包括卫彦在内所有人,都没有再度回到上虞。
卫彦不在,他们日子还得过下去。
只不过,无论他们谁,都变得沉默起来。
时间,在上虞漫天风沙里流逝。
而且,以他们曾经身份,即使要进宫,也应当以秀人身份,而不是宫人。
字之差,千差万别,个是主子,个是奴才,就算他们以宫人身份进去,下场也只有两个,不是到年岁出宫,就是死在没人知道宫廷角落
上虞知府张张嘴,看着三个孩子脏兮兮小脸,好半天才说:“想必你们也知晓,今年朝廷下令扩选,往年宫里宫人充盈,上虞偏远,扩选也到不这里,可这两年大乱,宫人不足往昔三成,上虞,也有几个名额。”
他说完,见三个小孩都默默看他,没有个说话。
他们眼神那冰冷,上虞知府只觉得心里阵难过,但是该说话,他还是得说。
“上虞虽然穷困,但是百姓们却不愿意孩子到那远帝京去,除几个无父无母乞儿,上虞再也凑不出适龄孩童,十个名额,刚好就剩三个。”
谢书逸突然紧握云秀山与沈奚靖手,还是没有开口。
到天启元年五月初,上虞知府突然造访他们家。
他是个四十多岁中年男子,穿着干净长衫,脸上仿佛也带着风沙。
上虞知府没有进他们屋子,只是站在门外默默打量他们。
这些,曾经朝廷重臣家公子们,已经变得比穷人家野孩子还要瘦弱。
他们没有亲人,没有家,只能靠自己双手吃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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