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那张纸上内容,却令沈奚靖大吃惊,那上面写,竟然是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”,而且那个笔迹,分明就是皇上亲笔所写。
沈奚靖身上开始泛冷,大夏天里,却让他觉得在渡寒冬。
他看清那上面字,平喜也看清,同沈奚靖般,他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,脸色骤变。
纸是东书房纸
这时候,少说句话,能多活几天。
平喜也没说话,他自知没有沈奚靖聪明,却知道学着他样子办事。
他俩能做别小宫人都极羡慕书房活计,三年来都没换地方,不光是因为办事仔细,更多则是少说多做。
无论他们关起门来在屋里怎八卦嘴碎,在外人面前,总是摆出副老实话少样子,光凭这点,杜多福对他们两个态度就好很多。
可是今天,沈奚靖回忆着,竟然整个锦梁宫总管,三位管事,两位大宫人都出动,想必事情并不简单。
书柜下面存放穆琛衣物橱子里,然后匆匆离开。
大梁天启四年夏,炎热让人吃不消,沈奚靖擦没多会儿宝阁都觉得自己出身汗,虽然热,但是沈奚靖和平喜却最喜欢这时节,因为水很暖和,手指不会冻得疼痛难忍。
平喜正在整理书柜,里面书虽然杜多福会整理,但他是管事,人又很忙,所以多半还是他们打下手,把错乱顺序书本归位。
因为热,所以书房门都是开着,突然阵杂吵声从隔断那边传来,不多时就见几位大宫人从门外进来。
来人很全,总管苍年,管事方安岑、杜多福、孙多吉,还有两位大宫人李暮春、郑暮夏。
大宫人李暮春就是与平喜关系好那个李哥,这时见苍年满面寒霜,便赶紧搬把椅子过来:“苍哥,先坐下再说,为几个小崽子,气着自己不值当。”
李暮春早年就是在苍年手底下做事,所以苍年还是卖他个面子,冷哼声,坐到椅子上:“你们打来那天起,就知道咱这锦梁宫规矩,你们这几年做也用心,也不打你们,你们自己说,这东西,是怎到慈寿宫?”
苍年把张薄薄纸扔到地上,那柳叶纹熟宣十分轻巧,在沈奚靖眼前飘来荡去好会儿才落到地上,看得沈奚靖阵心惊。
他认得那种纸。
那是穆琛平素用惯宣纸,练字写诗都用它,所以东书房备很多。
他们表情都很严肃,似乎出什事。
沈奚靖和平喜有些不知所措,他们放下手里活计,低头站在原地。
“安乐平喜,你们可知错?”苍年冰冷声音响起。
他这句话说慢条斯理,却吓得沈奚靖与平喜浑身抖,膝盖软,就跪倒在地上。
虽然不知道怎回事,但沈奚靖却低着头趴在地上,什都没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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