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倒是轻巧,他答应不责罚,但皇帝却没开口,宫侍们偷偷抬头看穆琛,见他面无表情吃着茶,整个人看起来都很肃杀,与刚才带笑模样完全不同,便都更胆战心惊。
柳华然见宫侍们都僵硬地坐在凳上,又道:“皇儿,你看如何?”
穆琛把茶杯“啪”地丢到桌上,茶碗裂开条缝,碗里茶水四溢开来,苍年站他身后,并没有搭理那破裂茶杯。
穆琛用冰冷目光在下面宫侍脸上都扫遍,道:“只这次,下不为例。”
他开口,皇帝言九鼎,定不会更改,其中个人心里松,脸上多少变化,苍年眼睛很见,眼便看出来。
皇帝之后,已经过去十年,十年里,锦梁宫从来都没有丢过东西,可偏偏就在宫侍们轮流去锦梁宫探望之后,锦梁宫却丢东西,无论让谁来看,丢那方私印,都与他们这些宫侍脱不关系。
皇帝私印,是谁都可以用吗?
必然不是。
当年文帝公布于众有三方私印,方经常显与朝臣家宅牌匾,方可在帝外出时代玉玺颁发圣旨,还有方只他私用,许多人都没见过。
这样看,私印之于皇帝,显然十分重要。
穆琛又坐在上面看他们好会儿,便起身与几位太侍说:“父君,父侍,孩儿还忙,你们便在这多玩些日子,孩儿先走。”
几位太侍自然不会拦住穆琛,柳华然也道:“不要总忙政务,要多注意身体,去吧。”
穆琛点点头,匆匆离开,苍年跟他身后离开,不多时刚撤出去宫人们又都回来,沈奚靖用眼睛瞄圈,只多杜多福个。
虽然穆琛说叫他们继续赏景,但他都走,剩下宫侍便都坐不住,柳华然看他们都有些难熬,便率先与其他太侍道离开,他们走,宫侍们继续待在这里更没意思,便三三两两散。
沈奚靖带着蒋行水刚走到御花园门口,便看到杜多福正个个往外面送人,他是锦梁宫得力管事,宫侍们对他态度都很好,他虽然不怎笑,但对宫侍态度也很恭敬,
虽然穆琛还未亲政,鲜少是用私印,但外人所知,他至少有两枚常用。
如今他说锦梁宫丢枚,那枚印到底如何样子,有何用途,字未提,这就说明,这印对于皇帝是很重要。
想到这里,在座宫侍们都有些额上冒汗,他们战战兢兢,谁都不敢动,谁都不敢讲话。
时间,御花园里气氛好似退到冬日,就连枝头心鸀也蒙上层灰,不再鲜亮。
就在这时,柳华然讲话,他说:“皇上私印是国之重物,吾知你们想要亲近皇儿,但也不能用这个法子,这样吧,你们谁要是舀,便在散之后独自回来,把印放这御花园里,这事吾做担保,定不会责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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