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停下脚步，用手撑住额头。
地面上多
两滴看不清
水珠，很快蒸发，消散在空气中。
原来铁石心肠呢，李渝嘲笑自己。
宋唐总让他心软。
他摇摇头，准备离开，学校连请几天假，马上就到结题答辩，他拖欠着巨量该交任务跑去游山玩水，现在报应来。
奚落话到嘴边，还是换词，李渝摩挲他宽大脊背，难得耐心，低声哄他。
“好好，不是没几天？等你高考结束再回来，到时候和
起住，”大庭广众之下他有点不好意思，轻轻推推宋唐，“嘿，别人都看着呢，像什
话。”
宋唐闻言松开手，转身背对着李渝。
李渝歪过头逗他：“哭？”
宋唐看他眼，眼角有些红：“没哭。”
会说点好听。
结果等到检票口，宋唐腿就往前挪不动。
他拉住李渝衣角，杵在原地，固执地喊他名字，小狗似湿漉漉眼睛盯着他不放。
“李渝。”
“李渝。”
“李渝。”
谁叫住他？
像黄思敏声音，愤怒到冰冷。
李渝转过身，看见许久未曾谋面母亲，和站在旁边怒气勃发父亲。
大半年没见，他们面容竟然有些陌生，也许是因为扭曲
李渝笑得无奈又纵容，抬手揉把宋唐头发——他最近做这个动作越来越顺手：“哭什，考完试等你过来。”
“……真没哭。”宋唐丢面子，别扭地转到李渝看不见视角，咳嗽两声，努力找补，“刚才沙子迷眼睛。”
“好吧，北京春天沙尘,bao可真烦人。”李渝顺着宋唐话说，看见对面大型犬瞪圆眼睛，露出被敷衍后不满神情，最后笑着拍拍他肩膀，“检票，去吧。”
他不想送个人搞得跟生离死别似，何况不到月还会再见。李渝没理会宋唐步几回头，对他摆摆手，就逆着人流往外走，只给宋唐留下晨光中他背影，套着卫衣，步子有点懒散，也许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伤心。
李渝走许久，等看到车站外湛蓝天，那股被强压下情绪才点点蔓延上心头。
“李渝。”
李渝抬头翻个白眼：“你叫魂呢？还没死，留着五十年以后再叫，”说着帮他检查必要证件，“带全吗？还有帮忙捎带给柳小春资料。”
“都带齐。”李渝手在宋唐外套口袋乱摸气，导致后者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拥在怀里，受限于体型差，宋唐不得不弯下腰，下巴支在李渝肩膀上。
他用力地抱住李渝，好像要把他融进自己骨血，姿势却有股小心翼翼温柔。
李渝愣下，没推开宋唐，说实话他自己也有点舍不得，心道小样，敢情之前是跟装高冷呢，憋不住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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