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
自己决定
，这是个很好机会，
“……”
“那天太生气
，柳老师出那样事
时接受不才说气话……知道错……会努力读书工作赚钱，不会让你瞧不起……”电话那头时不时发出啤酒瓶碰撞声响，他絮絮叨叨，有些辛酸和卑微，放下所有尊严和骨气，恳求李渝。
“李老师，李渝……你让叫你什
都照做，喜欢你……真好喜欢你……”
“求你……不要离开……好不好……会对你很好很好很好，你想要什都给你……”
李渝用尽所有力气，睁大眼睛，看月亮。
他接起来，电话那端没有声音，也不挂断。
李渝心念动：“宋唐？是不是你？”
还是沉默。
只能听到有些粗重呼吸声。
李渝也不说话，拿着手机走到窗边。
经历，无论何时回忆起，都会觉得无比温暖。就好像离他很遥远某个人，只要知道他在很好，很努力地生活，世界也就明晰，光亮起来，因此拥有十足意味。
虽然渺小，虽然那不起眼。
这个社会仍然在高速运转，每个人于流水线上辗转求生，企图成为最标准精致范本，李渝也样。他曾经为此感到困惑和失落，怀疑自己意义——因为太容易被替代，李渝王渝赵渝还是孙渝都没有关系，只要满足期待满足要求就好。
直到宋唐出现，怀着那样真挚而热烈感情。
因为是他，因为是李渝，所有存在才被赋予真正意义。
却越看越模糊。
口袋里还有六院开药方，黄思敏更年期症状严重，确诊精神衰弱，李渝今天上午帮忙取药，送回家时看她脸色不错，让李渝留家吃完饭再走。
他紧紧攥住那张药方，直到它被汗水浸透，李渝极其耐心地听宋唐碎碎念，等到他好像醉倒，不再讲话，才咬紧牙关吐出几个字。
“要出国。”
“你……”
弯月高悬，并没有在芦苇荡看到明亮。
过很久很久，李渝才开口：“不说话，挂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就算。”
“等等，”宋唐声音好像有几分醉意，“你能不能……不要离开？”
无论将来如何……总算不枉他这生。
*
几十天转瞬即逝，李渝很忙，他要准备材料，行李，黄思敏催着他订机票和公寓，他抽出时间把周黎安那借来百万打到个陌生账户，附言是他费尽心力通过特殊手段获得“关键性证据”，软硬兼施，足以让蔡诚放弃报复。
他精神时不时恍惚，终日缩在空调房间，只觉得还没怎感叹漫长炎热，就倏忽走到盛夏尾声。
八月某天深夜，李渝手机突然显示来电，是个陌生号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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