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模糊,黎冬忍下泪意转身,回头就能见到学校铁栏里宿舍里,左边那栋六层最靠里,祁夏璟就睡在靠墙上铺。
“已经回学校,你好好休息不要担心,”她指尖颤抖地回复,大颗泪滴掉最终还是落在屏幕上,
“祁夏璟,也好想你。”
“”
嘟声忙音打断思绪,黎冬从双膝中抬头,发现父母那边已经挂断电话,门外也不再传来任何声音。
黎冬其实有想过解释,她想说那条六位数围巾是她送手织围巾回礼,想说她真不认识巴宝莉这个品牌,张嘴瞬间就迎面而来个巴掌。
父亲面对病魔折磨声不吭,那晚却忍不住哽咽,字字泣血:“黎冬,女孩子要懂得自爱。”
对从未接触过社会、还差半年成年孩子来说,自爱这个词,分量实在太重。
黎冬被打哑口无言,被通知不许再来医院也只顺从地点头,麻木不仁表情里,眼神空洞。
那晚脸上火辣辣刺痛,直到十年后依旧刻骨铭心;黎冬还记得她从医院出来,第反应是给祁夏璟发消息,说自己今晚不会返校。
可能再视而不见。
解决办法,就是请双方家长和黎冬个人去办公室面谈。
两位母亲先是在办公室对峙,直到矜贵女人从手包里拿出叠清单,上面举例祁夏璟给黎冬买过所有东西。
人大脑大概生来就能自保护,后半段记忆变得模糊,黎冬只记得送走母亲后,她跟矜贵女人在车上有过仅仅十分钟交谈,结束后照常上课,晚自习后再赶往医院照看父亲。
那晚难得父母都在,病房里死寂片。
祁夏璟应该是离开。
黎冬解脱地抬头看向天花板,不知怎,忽地觉得这个动作十分熟悉。
再也不用去医院后,她开始莫名其妙失眠,凌晨偷偷爬起来去公用卫生间复习时,偶尔会流鼻血。
她不敢开水龙头,就只能微扬着脑
因为她知道,如果祁夏璟看不到这条消息,就定会在校门外等她,直到天亮。
凌晨三点,她在学校附近街道路灯坐下温书,却怎都看不进去,最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,想要查自爱意思。
两人合照锁屏亮起,提示跳出祁夏璟十分钟前发来消息。
祁夏璟:阿黎你几点回来,好想你。
祁夏璟:明天早上坐最早班车,来医院接你好不好?
黎冬被勒令跪在父亲病床前,完整听他再念次下午才见过清单列表。
从水杯发卡到围巾,上面每项物品价格,都远超过她全家个月收入。
黎冬听见病床上父亲咬牙切齿地问她:“花钱养你到这大、辛辛苦苦送你去学校,就是让你做这些勾当?”
勾当。
父亲原来是这样看待她和祁夏璟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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