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会。
时间,空旷偌大教室再度只剩下两道呼吸,祁夏璟极有耐心保持俯身倾听姿势,似乎在等黎冬为这个来之不易今晚,画上圆满句号。
良久,黎冬听见自己轻声呼唤男人姓名。
“祁夏璟。”
“嗯?”
“阿黎,伸手。”
片压抑静谧中,祁夏璟低柔呼唤声响起;男人已经迅速整理好情绪,从大衣口袋中拿出巴掌大方形透明盒,里面静静躺着颗羸弱嫩芽。
玻璃盒触感冰凉,黎冬放在掌心细细打量,不解地轻声问道:“这是什?”
“银杏叶嫩芽,”祁夏璟转身看向窗外枯枝横生银杏树,连片卷曲焦黄叶片都寻不到踪迹,沉沉道,“十年前那个夏天,窗外也同样是这棵。”
“昨晚来学校,在树上发现唯新芽,”祁夏璟口吻低沉而平缓,像是在徐徐道来个故事,“这棵银杏在十年中经历过无数次枯萎和死亡,可与此同时,更多定是开花、结果与新生。”
惧和不安。
祁夏璟拉着她手走进废弃教室,在曾经那张老旧课桌坐下,抬起她因为情绪激动而轻颤手,放在唇边轻柔落下吻,柔声问她:
“现在坐在这里,你还害怕吗。”
本该是感动发笑时刻,黎冬却只觉得胸腔涨开酸涩,她紧抿双唇用力摇头,紊乱呼吸夹杂着细微跟哽咽,拼命压下眼中泪意。
“那晚来值班室,听见你在哭,叫你很久才醒,”祁夏璟眼中泛起疼惜和怜爱刺痛黎冬双眸,男人抬手轻抚她通红眼尾,微凉指尖轻拂去湿润泪意,只剩愧疚嗓音沙哑,
沉沉疑惑单音贴着耳边落下,黎冬身体细微地向后倾倒半寸,对上祁夏
手里玻璃盒很轻又很重,黎冬静静望着男人深邃眼底泛起点温柔笑意,忽然明白他话中深意。
祁夏璟牵住她整晚手松开,两人各自掌心都是濡湿汗渍。
男人起立后俯身看她,薄唇停在黎冬耳侧,姿态亲昵:“知道痛苦终将是痛苦。”
“但希望这份痛苦,终有天能发芽新生、结出最美丽花朵。”
黎冬垂眸望着握紧在掌心玻璃盒,坚定地嗯声。
“对不起啊,让你独自害怕这久。”
黎冬握着他手只是摇头,垂眸看清祁夏璟眼下淡淡乌青,如鲠在喉酸楚,让她实在说不出句完整表达。
直到现在她仍不懂,十年前陈旧积案,连她自己都疲于处理情绪和心事,祁夏璟却近乎偏执这样在意。
男人大费周章地折腾这样久,不过是想告诉她短短四个字:她安全。
她不再需要躲躲藏藏地终日活在阴影之下,可以光明正大同他牵手去任何地方,即便身旁有不好声音和目光,他们也要共同度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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