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没有这才发现刁禅抱是个机盒。全息显示器终端。
某种意义上,这确实是他母亲尸
醒来时赵没有看到刁禅坐在琴凳上,两手全是黑,还有股糊味儿,他怀里抱着样东西。
这啥?赵没有走上前,问。
刁禅没有直接回答,手指抹过琴键,留下个漆黑指印。之前这架琴曾经坏过。他开口:那时年纪小,对属于自己东西执念很深,琴坏也不愿意换新,每天照旧练琴,弹出来都是没有声音曲子。
然后有天,母亲突然把让人把旧钢琴拆,她让自己选出些零件,又把旧零件装在新钢琴上。
她说,新事物里就有过往印记,而旧事物也得以重生。
爆开团烈火,像烟花。
刁禅似乎在他们逃亡片刻时间内已经离开地下,风向左转右转,带着赵没有绕过无数大楼,最后把他扔在座空中高速公路上。
这条公路围绕着座巨大铜铸雕像盘旋而上,离地数百米,他现在位于铜像眉心处,可以看到眼睛部位被凿空,里面开着家汉堡店。
刁禅坐在店门口,身后就是公路边缘玻璃挡板,他在吃汉堡,赵没有知道汉堡里肯定夹酸黄瓜,这样勉强也算是黄瓜三明治。
关于黄瓜三明治,刁禅这偏食成因正来自他们相遇十六岁。
赵没有安静听着,结果刁禅突然转过头看着他,问:你吃掉你父亲时是不是也抱着这个想法?
赵没有好会儿才捋顺这其中逻辑,摇头否认:照你这说,想吃掉应该是妈。不过妈当年在时候就总是说吃掉她大部分,活着时候就吃掉,用不着死后再来顿。
说完他又有点兴趣地瞅着刁禅:问这种问题,你想做什?
如果是机械做人造人,会把母亲零件装进身体里。刁禅低着头,发丝滑落耳边,赵没有看不清他此时神情,只听到他说:但很可惜,复制人好像和人类样拥有肉身。
找很久,在地下室找到这台显示器。
全息母亲自毁程序那天,失魂落魄儿子弹完整支曲子,趴在琴键上干呕,那时赵没有发现刁禅对于情绪表达似乎有些障碍,不知是不是复制基因组关系,他听着对方干呕声在巨大厅堂中回荡,像胃酸和鲜血在体内煮沸,台巨大绞肉机轰鸣着绞碎内脏,那声音甚至能用惨烈或濒死来形容。
但赵没有听着他呕许久,突然觉得,这人应该是在哭。
还真让他说着,眼泪于刁禅而言更像种呕吐物。
刁禅不知干呕多久,赵没有听得犯困,问他哭完没有,接下来有什打算。
对方还在吐,赵没有实在是困得不行,随便找个角落躺下,直接睡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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