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帝去时,膝下无皇子,只有她个孤女。天玺帝从她父皇手中接过皇位,牵着她小手走向宝座。
她是多朝以来,独个被山呼万岁过公主。
但凡她说话,天玺帝都是允。
今日她虽不是嫡亲皇姑母,但她说话份量之重,连宗族长老也不敢置喙。
“在场燕氏子孙,都给本宫跪下!”燕桢儿斥声。
四皇子燕然、五皇子燕焘母亲位份低,什都不敢说,只寻由头,差人来叫儿子。
只有队人急急行来。
来人摆全副依仗,停在文华殿外威势十足。
她下辇,由大宫女扶着往里走。
她艳光逼人,叫人不敢逼视;行走间肃然,更添庄重之感。
子燕烈已是吓得汗如雨下。
燕熙神情激愤,心中却是冷笑——今日目标已达成。
这趟,没白来。
今天激燕焦说出来每句话,未来都是悬在燕焦以及姜氏头顶上利剑。
因为燕熙知道,贵妃娘娘确实快要下线。燕焦今日“未卜先知”,明日便是永远也洗不清罪证。
皇子们来不及跑,都跪地。
燕桢儿说:“燕氏立朝二百余年,凭是肝胆相照,上下齐心。今日你们所言,字字句句都是在刨祖宗基业!今日下学,回去全部抄燕氏家训百遍!”
没有人敢说个不字。
燕熙伏首听着燕桢儿铿锵话语,心惊翻涌。是螳螂捕蝉、黄雀在后,燕桢儿经此事,更显其是燕氏嫡系传承;二是这出戏,原著里没有,也就是说,剧情确实是能改。
六皇子燕煦没有母亲,不像别皇子那样被人叫回去,平日里多是燕桢儿以皇姑母身份照应他,燕桢儿跨出门槛时,盯他眼,他便乖
“镇国公主驾到。”
燕桢儿迈过红漆门槛,冷然瞧着众皇子,甩袖坐到主座上。凤凰步摇熠熠生辉,晃得所有人不由抿声,她在这各怀心思安静里肃声道:“拿本宫印来。”
两块金印被摆在案前。
她说:“本宫乃先帝钦封镇国公主,皇兄加封大长公主,今日皇兄不在,燕氏长辈只人,便来管管你们这些混账子孙!”
燕桢儿地位超然。
燕熙望眼外面沉沉天色,冬至已至,风雪逼近。这时日啊,正是夜最长时候呢-
自有人将文华殿之事与各处报信。
因所争之事,涉及后妃名誉和兄弟关系,算是燕氏宗族纷争,近在咫尺翰林院没人敢出面,怕处理不好,几边都不讨好。
只有裴鸿敢站出来,他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,捏着戒尺站到文华殿外大吼声:“都给本官闭嘴!圣贤书都白读!你们这是要气死这个老头子!”-
姜皇后那边得信,气得摔杯子,却也不愿来主理此事,只差人来传燕焦和燕烈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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