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王声音威严:“他们去承乾宫何事?”
明忠跟天玺帝多年,却愈发分不出天玺帝喜怒。直觉告诉他此时天玺帝很危险,他不禁捏捏手指,小心回报:“去取皇贵妃娘娘嘱咐要带上双玉佩?”
天玺帝微微怔,抬眼问:“什玉佩?”
“三年前,按皇爷亲手画模子,银作局打磨足足有月余玉佩。”明忠觉得这些事天玺帝或许爱听,便往细补充道,“皇爷后来亲自为其命名‘微雨燕双飞’。”
天玺帝脊背微僵,他目光转而深邃,面容深沉而冷峻,他站在寒风狠灌窗棂下,扶着窗沿手指收紧,冷脸沉默着。
燕熙第次见这等凶残场面,他绷着脸,溅到血手无法控制地颤抖,然而他没有露出半点畏惧,而是努力维持着镇定。他面无表情地抽出帕子,擦去身上血渍。
今日有人替他拔刀,往后呢?
这把刀会落在谁手上?
燕熙目光渐沉。
他边想着,边提衣袍跟着进殿门,取出唐遥雪妆匣,在底层翻出两块玉。
待侍卫们反应过来,才匆忙把淳于南嫣围在中心。
淳于南嫣面色如常地抱起燕灵儿,背对满血台阶,眼都不多瞧旁人,只专注地摘燕灵儿盖眼帕子,轻声哄道:“灵儿不哭,姐姐带你去取东西。”
没有人敢动淳于南嫣。
如今淳于南嫣地位十分微妙,天玺帝撤回立储诏书,却没有撤回立太子妃。那封诏书写明明白白,淳于南嫣是燕熙太子妃,可如今太子都没有,太子妃到底算不算数?
大多数人只当天玺帝是忘,等着哪天想起来,就要撤太子妃诏。
明忠猜测自己方才说应该没讨嫌,可天玺帝情绪却深不见底,叫他心中忐忑。他等许久,越来越拿不准天玺帝意思,背上滚层冷汗。
就在他还想试探时,天玺帝终于说话:“今日在承乾宫两位内宦,过些时日寻个错处,杖斃!”
明
是对暖玉燕子。
落花人独立,微雨燕双飞。
这对玉佩,或许是天玺帝与唐遥雪之间某种隐秘而甜蜜默契,是以玉佩做成后没有及时给双儿女,而是由唐遥雪细细保管。
帝王无情,但天玺帝与唐遥雪之间或许真有着某种不可为外人道感情-
乾清宫。
可只要天没撤诏,淳于南嫣就是这天底下除皇后之外最尊贵女子,加上又有淳于氏尊荣加持,侍卫不敢对淳于南嫣动武,早有人飞奔去报信。
燕熙从极度惊愕中迅速镇定下来,他沉默着。
有人尚且未提刀,便有人诬陷他杀人;而有人砍得满地是血,却无人敢置喙。
呵,权势,真是个翻云覆雨东西。
真实地体验权力游戏,才知道权势猛于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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