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落里裴青时目睹全场,悄声从后殿退出去。
他苦笑几声,有梅筠前车之鉴,他已然知道自己以后要如何与唯师弟相处-
燕熙总算耳根清净地出奉天殿。
全程宋北溟也没吱声。
“梦泽。”下台阶,燕熙问,“你在想什?”
“于而言,你如何想并不重要。”燕熙点都不想听所谓解释,他叹气道,“重要是,你种种所言所为让觉得难受。早已离开原地,凌寒,你也莫要困守不前。”
都是体面人,说成这样,意思都到。再往直白说,便要难听。
梅筠听出燕熙决绝意思,也明白燕熙在努力克制着维护起码体面。
梅筠在定在原地,眸光垂下,他发觉没那层关系,自己目光若是落在燕熙身上,都是对燕熙亵渎。
他克制地收声,没有再进步。
语地走过去,踏出殿门。
燕熙脸色正要恢复正常,便听到梅筠追出来。
燕熙冷脸。
因着存点读者心思,不想让曾经追大半本白月光太难看,燕熙原本是想给梅筠留点体面。
梅筠停在燕熙身后几步远,燕熙长吸口气,把宋北溟轮椅踩刹车,回身道:“凌寒。”
宋北溟兴致不太高地说:“在想,你们读书人就是厉害,分手也分得文绉绉。”
宋北溟从燕熙对梅筠冷心冷情中,品出些兔死狐悲怅然来。
燕熙少时极其痴迷梅筠之事,相当轰列,人尽皆知,宋北溟自然也知道。
可那样青梅竹马又痴缠爱慕恋人,燕熙说丢就丢。
宋北溟转而想到昨夜里遍遍念着要回家微雨,在情潮最高处
燕熙最后说:“你不是顽固不化之人,咱们年少相识,就此说清,彼此留些见面余地吧。”
梅筠脸色难看地变幻着,他站得笔直,脊梁挺拔。
燕熙仿佛给他画个框,只愿意与框里他稍有交流,梅筠何其通透,知道自己若变成燕熙不想看样子,只会徒惹厌烦。
于是梅筠没有再多说个字。
他就那看着燕熙推着宋北溟离去,站在空旷大殿中许久。
梅筠许久没听燕熙这样叫他,只两个字,他便被喊得霎时僵住。
燕熙没给梅筠开口机会,径直说:“莫再执着。”
梅筠本就发白脸色,霎时变青。
“你有凌云之志,素来自持,苦行不止。你虽多年未见,但在心中,你仍如雪梅,自有傲骨,凌寒不屈。”燕熙说很慢,“小王爷说很对,身份之事五年来从未对你说过,以你之聪敏,应当不难猜知执意要与你断绝,并非时兴起。”
梅筠脸色愈发难看,芝兰玉树气质快速萎靡下去:“当年并非是厌弃你,只是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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