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道是两国中立地,大靖兵信守承诺很少进谷。然漠狄不讲信用,常从此处出入,在数年间,偷偷摸摸在谷里建不少岗哨。
姜西军驻守西境多年,竟是没管过。
这日夜幕降下,斧钺谷道离大靖最近
那军官像听到什天方夜谭般,张狂地大笑起来,俯身逼视道:“大靖敢问罪们?就你们那软弱边军,能挡得住们骑兵吗!你们大靖迟早会被们踏平!”
“你们休想!”叶先生冷脸反诘,“大靖是天朝上国,你们这些属国背信弃义,自立为帝。终有天,天兵来巡,你们必将重新向们称臣。”
军官最烦听大靖人文绉绉装腔拿调,听得烦躁不已,拔出刀来,目露凶光,就要杀人。
黄老板猛地扑过来求道:“不要杀们!们商号生意做大,有好多产业和银子,你派人去商号传信,让家人送钱来赎们。而且,在后面还有批货,三天后就能路过这里,写信叫他们走这条路!”
军官听到银子和货物,贪婪地顿片刻,收回刀。
狄兵都惹馋。
这下可好,这批酒彻底别想运走。
漠狄人嗜酒如命,平时喝个烧刀子都能抢起来,今儿见着几十车陈年佳酿,直接就管不住嘴,那军官也有意纵着士兵,算是给底下人点好处,便由着漠狄哄抢。
漠狄兵从未喝过经大靖精细工艺酿出好酒,女儿红、梨花白、花雕酒,拍开坛子,光是闻着就醉倒片。
几十车好酒,足足有上千坛。
叫人把黄老板和叶先生五花大绑,剩下漠狄伙计只绑手脚,全关到军营偏帐里。
黄老板和叶先生被推进偏帐时,对视眼,几不可察地点下头-
十里外孤矢关军营很快得信,闻着味来要走几车酒。
漠狄本土三十年没有战争,素来只有他们抢大靖份,加上这日狄啸也不在附近主营,这两个军营人便无所忌惮地杀牛杀羊,火升起来,酒倒出来,要在夜里潇洒把-
定侯山有处山谷,往北谷道有三十里,穿过去径直到漠狄草原。
黄老板身家都压在这,他自然是不肯,急得去跪求漠狄军官,却被脚狠狠踢出老远。
他绝望,悲天怆地说要告官。
“要告官?告哪官?漠狄官能听你?大靖官可管不到们这儿。”漠狄军残忍地说,“是看在你手底下都是漠狄人,才给你条生路。既然你这不上道,你、你商队还有你酒都起留下罢。”
黄老板屁股坐在地上,惊惧地哀嚎起来。
叶先生不怕死地冲过来扶他,也被军官踢脚,跌倒在黄老板身边。他愤怒地回头,用漠狄话痛斥道:“你们明目张胆地抢劫大靖商队,就不怕们大靖来问罪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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