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泰没去过风月场,从前西境官场糜烂,来寻他
今天没风,雪也停,难得好天气。
西境冬天鲜少有无雪无风日子,地上积雪在化,水渍被军营里成排灯笼照出晶莹光。
严瑜站在帐门边,那光正落在他脸上。他肤色在军营里算是偏白,被暖光染上,显出点绯色来,还有那两片浅淡唇,也添几分寻常见不到嫣红。
魏泰戴头盔手顿下,他在这霎那实在难以错目,定定瞧须臾。
严瑜也在看他。
畅,趾头都蜷缩起来,他未伤右手在磨蹭间抬起,袖口滑下,红玉手钏在细白腕子上艳得惹眼,那手腕轻晃,搭在宋北溟背上,手指缓缓收紧,在宋北溟结实背上抓出清晰红痕。
宋北溟抱着人亲个遍,到底没到最后步,他真是用尽辈子意志力,才从燕熙身上起来-
西三卫,清晨,夜色未散。
严瑜从主帐出来,看外头风势止住,露出笑意说:“好兆头,算着日子,只要没有坏消息传来,有两个神医在,殿下大约也该退烧。”
“真好,真好!”魏泰从主座上起身,走到帐门边,连声说好,面露喜色道,“只要殿下无事,西境乃至大靖都会好。”
两人在帐边无声对视,魏泰端着头盔手微微发僵,严瑜垂在身侧手缓缓收紧。
外头有士兵奔跑来报:“魏将军、严同知,大军准备完毕,随时可以启程巡防。”
这声将两人惊得错愕片刻,双双仓促地偏开视线-
魏泰是个粗人,他托人做好几回媒,以他条件,即便是白衣出生、年纪偏大,但身为军主将对姑娘吸引力不言而喻,说起来他这个大老粗也是无数少女梦里英雄。
他在看画像时总是恹恹无趣,偶尔见着个举着书或是拿着刀剑姑娘,他会多看两眼,脑子里想都是严瑜在灯下写字,严瑜在校场上舞刀样子。
“指挥使大人,您现在知道?”严瑜觑他眼,“不再根筋?”
“毕竟殿下来西境之事,封圣旨都没有。”魏泰听严瑜这样唤他,就不自在烧脸,他抓着脑门,不好意思地解释,“不过眼下看来,没有圣旨就是好事。殿下在西境诸事,陛下必是默许,否则早该来旨意。”
“大人想明白,咱们西三卫就都想明白。”严瑜注视着魏泰把话说完,他看魏泰心结已解舒坦样,他心情也跟着畅快,他扭看外头士兵们已经换好行装,转回目光时魏泰正在戴头盔-
严瑜已经三十六岁,他从落榜后就在西境摸爬滚打,二十岁初头遇着魏泰,两人结伴护边,转眼就十六年。
此时寅时末,外头天还是漆黑。平常这时辰寒风能把好不容易出被窝将士们又吹得躲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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