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中将摇头大笑,无奈中自成风流,“琅玉啊琅玉,你可真是个宝。”
小叶在前面开着车,也不由地跟着乐起来,他家少爷不是宝,谁还是宝?
李琅玉这时赶巧瞥到车外家“食锦记”,连忙让小叶停下。
“肚子有些饿,想去买点芝麻糖吃。”
“去吧,在这等你。”程翰良看着他路小跑到店里,有雾茫茫白色水汽从旁边包子铺中飘出,隔开他视线,人多,竟马上找不到那个孩子。他又张望会儿,直到那身影重新出现,才放下心来。
点头,“在第二轮时用是双指,结果发现将扳机往上压时候,枪座下方有个小槽会被打开,应该是出弹口。然后再联想到掷骰子,他为保证最后枪在这里必须得拿先手,用双指也是为掩护开槽这个动作。”
他有板有眼地分析着,眼底淌片星河,整个人神采奕奕,跟古时骑马看尽长安花探花郎样骄傲,他自己尚不知,却落在程翰良眼中。
“有理有据,可还是不够。”程翰良凝视他,声音里融进细微温柔。
过半晌,李琅玉低声说道:“其实还有点。”却迟迟未再开口,仿佛千斤之言藏在心底。良久,他睁着双单纯明豁眸子,将这单纯明豁全部赠给程翰良,大大方方,好似真诚地不求对方报以琼玖。
“还有点,相信你。”他说道。
被布包着红翡原石还握在手心里,程翰良低头看看,脸色却不似先前愉悦。小叶从后视镜里看到这幕,难得开窍地问句怎。
程翰良缓声道:“买回只花瓶,里面藏只小狐狸。”
“这神奇,养着呗?”小叶惊诧道。
养着?程翰良阖上眼,双眉微锁,什都没说。
程翰良脸色微微滞,眼中墨色云诡波谲,有探究精光、含情犹疑,就不知是哪种占上风。他不露声色,“既然你知道没有子弹,为何最后不当场戳穿,还要拿刀自惩?”
李琅玉正过身子,低眉笑笑:“虽讨厌赌博,但今天,也想赌件事情。”
程翰良心领神会,匀开那对阅人无数眉眼,唇角扬扬,“你赌赢。”他过去拿捏他人心,为权为财为假作真情,如今却被小儿拿捏会,还是如此简单。风水轮流转。
片刻后,他想到什,复又看向那张年轻面孔,问:“可你有没有想过赌输后果?”
李琅玉认真答道:“你说,有些事情值得以命相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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