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,跟你说过,运气向来很好,不是那容易死。”
李琅玉目光冷冽,“这次是输,但既然你留,也不会浪费这机会。”他斩钉截铁撂下这句,仿佛从穷山恶水中辟出新路
活着便是好吗?
程翰良嘴角浮起丝苦笑,无话可说。
李琅玉将目光转向那座实木落地钟,钟摆摇晃得缓慢而无聊,“你既然切都知道,还留干什?”
程翰良侧过脸,食指搭在床沿,眼中增些许随意和落拓,“你到底是师父孩子,旧日相识场,于情于理也不会对你赶尽杀绝。”
“那你当初怎不念情理二字?”冷淡声音向他抛来。说是十年前。
李琅玉睡两天,终于从床上醒来。
睁眼瞬间看到熟悉天花板,再看到熟悉摆设,眼珠由惺忪转为黯淡。
他又回来,回到程翰良住处。
屋子里没人,他靠在床头,两眼放空地望向前方,脑海中快速闪过些事情,不怒也不哀。冷静得有些可怕。
小洋楼内惊惧、河边愤恨、雨中缠斗——也就是这几天发生,折腾到伤筋动骨,他好似生生被耗去大半寿命。疼过痛过,精气神被抽离躯壳,现在更多是恍惚。
程翰良怔怔,复而轻笑声,“这就是你回来原因。难怪,先前不知你身份时,就说你怎不肯喊‘爸’,但也不图个称呼,你爱怎样便怎样,现在说得通。”
他望向李琅玉,寡情面孔中仿佛藏许多未语之言,但说出来却都是凉薄,“不过,比起‘爸’,更喜欢你像小时样,喊‘程四哥哥’。”
李琅玉提上口气,狠厉地瞪着他。程翰良不以为然,下嘴唇努努,在对方看来都是嘲讽。
“那天,白姨家带离开北平,路辗转到南方,李三哥中途不幸逝世,他们亲生女儿也弄丢,可是,还活着,活得好好。”李琅玉喉结颤动,声音在沙粒中滚过似,几近哽咽,他盯着程翰良,继续道,“其实回头想想,这多年,最应该感谢你,想到你还风风光光、功成名就在这世上,无论如何,都得活着回来找你。”
程翰良目光僵硬,在片掣动中慢慢变得灰暗,他哀哀地笑着:“你费九牛二虎之力,不顾后路,就是为杀,倒有勇气。”
个丫头端着脸盆推开`房门,见他醒,兴奋道,去叫四爷来。
李琅玉微微僵硬,手指不由抓紧被单。
程翰良是迈着急步赶来,进门刹那脸上有隐约喜悦,但在踏入时又吝啬地收起。李琅玉木然地看着他步步走近。
“好点吗?”程翰良坐在床边,先将他看阵,后垂下眼睑轻声询问。
李琅玉淡淡应道:“如何才称得上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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