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拿着暖暖手啊,翻窗户肯定戴不手套,外面这冷,手都要冻成冰块吧。”她垂下眸子,看着他进屋好半天,仍然泛着冻意红色,就知道他被冻得不轻。
铁栅栏是金属,吸冷又吸热,夏天烫死,冬天冷死,只能默默祈祷他别生出什毛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薄禾以为自己戳中他伤心事,连忙道歉。
“没事,不太在乎这些,自从妈去世之后,爸那边就更不常联系。”
他这些话说得云淡风轻,但薄禾却觉得有些心疼。
“那、那你现在都是自己住吗……?”她担忧地问他。
虽然自己总是被长辈区别对待,带他们终究没有让自己挨饿受冻,给自己个可以容身“家”,至少,出门在外,她是个父母双亲孩子。
所以,她稍稍抬高些音量,又确认遍:“听到没有!”
“听到听到,小气。”
“……。”这他妈也算是小气?
薄禾看到他从床底下探出头,心里有些气,直接把桌上那本不算太厚《文化生活》拍在他脑袋上。
而后,她拎着新衣服,躲进大衣柜里换衣服。
“不许出来不许出来!”
薄禾快要急哭。
她随手拿起本书,跳到床下,把方十四往床底下推。
“你先别出来,你先让把衣服换……”
“那闷着多难受啊,你点都不心疼?”
“跟妈这边姐姐和妹妹起住,但是姐习惯过圣诞,妹刚从北欧回来没几年,除夕春节什,她们都没什概念。”说完,方十四自嘲地笑笑。
她本来就是个容易心软人,现在听到他这说,自然不忍心把他赶出去。
更何况,她家住在三楼,北京冬天又那冷,徒手爬到三楼,不仅危险,更是冷。
她去厨房烧热水,给方十四灌个热水袋。
方十四似乎很嫌弃这种东西,皱着眉不想要,结果却被薄禾硬塞进手里。
方十四还算有点人性,没有去掀柜子。
薄禾在衣柜里,心情七上八下,飞速换好衣服,跑出来之后,就看到某人正坐在她椅子上,打量着她书桌。
那双琉璃色眼睛里都是好奇,但是手却老老实实,哪里都没有乱翻乱动。
“这大除夕,你怎跑来找呢?”薄禾走到他身边,好奇地问他,“你这样跑出来,家里人不会着急吗?”
“爸跟后妈他们过年啊,看到大家都会不开心吧。”
“……。”
“要窒息,好难受啊。”
这装得,还真像那回事儿。
薄禾叹口气,然后无奈地对他说:“……那去衣柜里换,你不许偷看啊。”
方十四没说话,薄禾心里也知道,他这种人,用沉默来表示,绝对不会是默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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