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能承受痛苦已经到最高阈值,切切都在扭曲,他不再是冉霁,他是已经腐烂动物尸体,被饿死狗是他,被踩死猫是他,被解剖兔子是他,被打落鸟是他,世界上千万种死态,于精神崩裂下,都在他身上轮回遍。
“伤害都给,弥补却给他。”
冉霁止不住地流泪又止不住地笑,情绪混乱到浑身发抖,他看着秦歆,秦歆说,你不该和个同性在起,这是病。弱听治不好,但这个能治好。
“不会允许孩子喜欢个同性。”
每个字,冉霁竟然都看懂,可他没有力气去反驳,只是觉得好累,太累,直以来都太累,累到连眨眼都觉得费力。
冉霁看着秦歆笔笔写下那些字,他想笑,眼泪却流得越来越多,越来越多,多得快要把他淹死,他是死在眼泪湖里条鱼。
“这不是病。”
“会把你送去戒同所,在你同意捐献后再接你出来做手术。”
窒息感觉太过强烈话,会让人觉得下秒就要死,可没人掐住他脖子,也没人捂住他口鼻,他应该能呼吸,是有人割开他喉咙,他觉得太痛。
冉霁咳两声,声音粗哑如同个使用过度收音机,他问:“你在威胁吗,妈妈?”
秦歆没有说话,也没有再写字。
面对冉霁示弱乞求,她竟然只有沉默。
冉霁觉得很讽刺,是她说那是他弟弟,所以她明明知道,他们都是自己孩子。
那为什她可以爱他弟弟,却不能爱他。
冉霁用力抹掉脸上眼泪,摇头说:“不捐。”
他轻轻地,小心地,盼切地,渴望地问:“妈妈,你去学校多少次?有没有次,哪怕只有次,你只是单纯为看?”
只要
“你为……让救他,还会专门跑到学校来看,要抓住可以威胁把柄吗?你还说……还说不会死,你不是在逼死吗?你只是为救他……就要杀掉吗?”
“妈妈,不是你想要完美小孩,那他是吗?”
秦歆目光闪烁下,又写,知道自己错,世界上不会有完美小孩。所以想弥补,想救回他。
“弥补?”
冉霁笑出声,笑尾音比哭泣更难过。那胆小那安静人,尖叫,嘶吼,讥讽,质问,都不像是他会做出来。
秦歆看他眼,写:只要捐次就好。
冉霁还是摇头:“不想救他。他不是弟弟。”
秦歆目光顷刻就冷下来,像是小时候听到他说不要打针会露出那种眼神,但他连害怕情绪都没有,只剩下痛苦和麻木。
“知道你和个男生在起。”
“你喜欢个同性,这是病。你身体上已经病,为什精神上也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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