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边往外走,边有婢子捧着件狐裘追上来,沈向之忙接过来,替谢时观披上。
“缪宗平用什借口?”谢时观又问。
沈落忙答:“意图行刺。”
“行刺?”谢时观冷笑声,“让本王亲卫去取他狗命,他也配?”
与此同时,监牢内。
半个时辰以后,雁王府。
天色渐晚,夕阳沉下去,天边灰沉沉,似又要落雪。
皇帝尚年幼,性子又怠惰,这几日折子都由内宦们转呈给雁王府,谢时观手执蓝批,在书厅坐半日,这会儿罢笔,透过小窗看向外头。
忽听两道急急脚步声绕进院子,也不记得通报,直接就闯进来。
谢时观皱眉,看着前后进来两个人,沈落正喘着气,担忧和着急都写在脸上,就连向很沉得住气沈向之眼里都有几分急色。
缪国舅是有品阶在身,正三品金紫光禄大夫,又是太后娘家阿兄,就是当朝天子也得颇敬他三分。
沈却规规矩矩地朝他行礼,见他不作回应,低头便想往他身侧走。
缪宗平冷哼声,身后昆仑奴立即上前步,拽着沈却衣领逼他止步。
“让你走吗?”缪宗平斜他眼,又抬手,身后跟着长随立即便将手中托盘里摆供奉塔掀翻在地上。
白花花纹银骨碌碌滚地。
两个狱卒看着被押送进来人,其中个认得沈却悬在腰间腰牌,低低地与另人附耳:“那是雁王府人。”
两人目光中都有几分畏惧,胖点那位也开口:“该不该派小卒去雁王府知会声?那位你也知道,伤他人,他能把们这儿都砸。”
前边是雁王殿下,后头是国舅爷,得罪谁都不好过。
正当两人犹豫之间,缪宗平忽然
“出什事?”谢时观还是懒懒,“急成这样。”
沈落单膝跪下,急促地开口:“殿下,阿却让那缪宗平给捉!”
谢时观微微变脸色,不过那点情绪稍纵即逝,他站起身:“什时候事?”
“约莫是个多时辰之前事,”沈落看起来快要哭,“是个从八品左拾遗来递消息,去岁您给提拔人,事发时他携妻在万佛寺还愿,见国舅爷把人绑走,才匆匆赶来报信。”
谢时观没说话,带走时间不长,那便还能活。
“来人哪,”缪宗平声如洪钟,“此人随行本官路,埋伏寺中,意欲行刺,给把他拿下!”
他这声令下,十好几个侍从涌上来,掐着沈却后颈便将他按倒在砖石地上。
真要打起来,这些人加起来也未必能拦得住沈却个,可若是沈却真动手,见血,那便是落实“行刺”罪名。
因此沈却几乎动也不动,由着这些人缚他手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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