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却摇摇头,可却很将她们话放在心上,柃儿……柃儿也这样夸过他眼睛,虽然他待柃儿并无男女之情,但为着这句夸奖,他也曾暗自雀跃过好久。
他总以为自己庸庸碌碌,丝毫不起眼,该是那路边方石子,是河滩里粒沙,可竟然还有人能寻到他身上点特别之处。
与此同时,忽听那殿门声轻响,从里头出来个着朱红袍衫年轻男
其中个稍高些新罗婢极聪慧,跟在王爷身边几年,竟也无师自通地懂大半手语。
她摇摇头:“殿下今夜不在府中用膳,且此人是府中僚客,膳房自是备着餐食。”
沈却便站在殿外廊檐下候着,今日是难得晴天,天上云卷云舒,隐约可见几分霞光。
而那两个小婢子则黏在处窃窃私语,时不时轻笑几声,沈却眼里有几分艳羡之意,若是沈落在这里,定能很快与她们打成片,可他不行。
他那平凡,又那笨。
冬末,内府。
漆红大门顶上高悬着方匾额,雁王寝宫不称殿,只题三个草字:“今朝醉”。
沈却穿过道长长廊檐水榭,又入绿梅园,沾身梅花香,而后才拐进深处方院落,这院落之中下设地龙,地上不见雪,消融雪水顺着铺陈水道落入汪水塘。
水塘内养着几尾金色锦鲤,大概是天冷,那几尾鱼都爱动不动,懒懒地摆着透金尾鳍。
时辰还早,于是沈却便蹲在水塘边上,用手指拨弄水面,点出涟漪,呆呆地看会儿鱼,而后才又拐入偏厅。
谁知方才与他说话那小婢子却忽然转过头来,悄声同他说:“沈大人,芫华方才说您眼睛很漂亮。”
沈却没料到她会忽然和自己搭话,先是吓跳,而后便慌神,连手也无处放。
另位婢子红着脸,推搡着她肩,羞赧地低声埋怨:“哪有这样说,分明是你信口胡说,你这样……再不理你!”
芫华顿顿,偏着半张脸,转而又开始揭同伴底:“你上回还说,若沈大人不是个哑巴就好……”
另个婢子连忙捂住她嘴:“沈大人莫怪,私下里胡乱说话,您千万别放在心上。”
偏厅廊檐下立着两个新罗婢,雪色般漂亮,见他到,那两个婢子微微俯首,唤他声:“沈大人。”
沈却正要往里去,其中个婢子却拦住他:“还请大人在此候候,王爷现下正在会客。”
沈却稍愣,脚下也止步。
谢时观体恤他大病初愈,朝会时没让他随行,而后又留在宫中用午膳,回府时候时辰已近黄昏。
这会儿实在不算是会客好时候,会儿客人恐怕还要留在王府中用晚膳,思及此处,他便同那婢子道:“让膳房预备晚膳没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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