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根木头。
“谁给你送礼?”王爷继续逼问。
他素日里对府中下人生活压根不感兴趣,因此对于王爷突然仔细盘问,沈却显得有些无措。
若说实话,因着徐思仙身份特殊,他不好解释,可若说假话……他那点拙劣演技,在王爷眼中,必然是漏洞百出。
“个……”他抬手,避重就轻道,“个熟人。”
沈却没多说,只是抬手句比划。
远志:“大人说,他进去瞧眼。”
沈却轻手轻脚地推开殿门,还是白日里,殿中便燃起安息香,拐过屏风隔断,沈却看见屋内软塌上斜倚着个人。
殿中炭火烧得很旺,谢时观只着件单衣,手里捧册书卷,懒懒地垂眸看。
听见声音,他眉眼微抬,疏懒地打个哈欠:“方才去哪儿?寻常倒不见你这爱四处走动。”
沈却赶回王府时,远远便瞧见雁王寝殿外头廊檐下立着几张生面孔。
他走近,细看他们身上官袍形制,认出他们是宫里头尚药局人,领头乃是位老奉御,后头跟着几名侍御医同医佐。
老奉御品阶比他高,路过时沈却朝他福福身子,那老奉御见,也立时回礼。
没等他问,这老奉御便低声同他道:“圣人听闻王爷病重,特遣老翁等人过来给王爷瞧瞧身子。”
沈却点点头,稍犹豫,将那正蹲在水塘边饲鱼远志招过来,对着他比划句什。
谢时观笑起来,狭
他看起来确实是才醒不久样子,沈却缓缓走到他近前,含糊其辞地比划:“去还点东西。”
谢时观把手中策论往榻上轻轻丢,稍稍直起身子:“还什?”
不知是不是因为才刚起身,谢时观身上那件单衣系带松松垮垮,贴身衣物,料子又滑,他稍动作,衣襟便稍稍落下去。
沈却眼也不敢抬,手上动作略微有些滞涩:“还几件年礼。”
谢时观盯着他瞧,看他副没出息慌乱模样。故意露出这片春光要他瞧,他却连半眼都不敢看。
远志忖忖,他读得懂沈却意思,可要把他话译出来,又要译准,可不是件简单事,思量片刻后,他才脆生生地开口解释:“家大人问,大爷们怎还不进去?”
跟在那老奉御身后年轻侍御忙答:“不是不进去,是来不巧,方才从里头出来婢子说,雁王眼下正在小憩呢。”
他们不明白谢时观起居习惯,可沈却却是烂熟于心。
若是寻常日子里,这个点谢时观早该醒,他午后要读兵书、品策论,有时也写几张书画,下局棋,王爷看似荒唐无径,可在读书与锻体上,他是从不犯懒。
要人候在廊檐下几个时辰,不许人进去,想也知道,王爷这是有意要晾着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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