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继续认字,”林榭很温和地说,“保证不扰你。”
沈却虽不信他鬼话,但却还是乖乖翻开那册书,他找得慢,认得也慢,往往翻书翻得满头大汗,才能读完行字。
林榭本就心猿意马,他大费周章地过来,可不是为看这小哑巴读书认字,如今又见他读得这样慢,便故意俯身,又伸手撑在桌案边上,与他
沈却瞪眼他,不说话。
他这话问倒也不夸张,那日他确是叫戏子们团住不让走,双手对足都不够他们抱,衣裳都差点让他们扯烂。
看着那群小孩子,沈却也忍不住起恻隐之心,若是投到好人家里,也该是锦衣玉食世,可落在这勾栏瓦肆里,便成无根浮萍,没人疼、没人爱,便只能由着人糟践。
他心疼,但却又无可奈何。
那日好容易脱身,回到府上,不知道怎叫沈向之得知这事,他是结结实实地挨好通骂,不过沈却觉得他师父骂不错,他也认。
于屈服,手语问。
林榭笑笑:“十吻也可以,不嫌你。”
沈却很想白他眼,这人脸皮厚似城墙,他就多余问他那句。
他缓步上前,等欺近,才踌躇地仰起脸,又闭起眼,笨拙地往林榭唇上贴。
然而,就在沈却即将贴上他嘴唇时,林榭却忽然后退步,叫他扑个空。
他没那大能耐,既然做不成菩萨,那倒不如个也别救,救个,旁人反而还要因此来恨他。
“那温柔地解你亵绊,你就要和拼命,”林榭道,“旁人扯你亵绊,你倒是心甘情愿让着。”
沈却也不知道他哪来那多浑话,什事都能往榻上扯,十句有八句都是说来羞辱他,还剩两句则是为后头那话做铺垫。
见得他恼,林榭却反而笑起来,又像长辈样训诫他:“怎不看书,明日不是还要考课吗?你这样犯懒,仔细去告给王爷。”
他这玩笑话里几分真、几分假,沈却是猜不到,就是信口威胁,他也怕。
沈却睁开眼,有些不解地看着他,林榭被他那无措眼神撩起几分心动,只是疏淡,如同微风拂过树梢,枝叶微颤,那样不起眼。
“方才吻过,再吻就要腻,”林榭面上露出调谑笑,“留着会儿,会记得讨你要。”
沈却被他这笑眼盯着,不由得头皮发麻,面上没表示,心里却想,这人怎会坏成这样,比他再坏人恐怕这世上也没有。
见他出次丑还不够,还想再看第二回,不要他立即做完,是故意留着给他心里添堵。
林榭也不闹他,把那书本子丢进他怀里,又逼着他坐回到座位上,很八卦地问他:“听说那日你叫听鹂馆里小唱拽掉亵绊,是不是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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