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沈却抓住他衣领那刻,他是真有些慌,从前从来只有他打他嘴巴子份,如今他竟敢爬到自己头上来。
他为父,他是子,他给他条命,无论打他骂他,那都是他姜官儿该受,他怎敢反抗他?
但事实证明,他姜少雄依旧是他姜官儿老子,他手握他把柄,就算他不想认,也由不得他不认!
“只要银子,”他把那盏喝空酒重重往桌上摔,当声响,“只要银子给足,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来烦你。”
说着姜少雄像是忽然想起什,面上再度透出几分狰狞来:“对,怎忘,姜官儿,他们知道你其实是个不男不女怪物吗?”
说这话时候他音量不大,几乎只有在他近前沈却能听得清。
沈却稍稍怔,目光变得恍惚。
“你为妖孽,生而不祥,”姜少雄见他发怔,便知道自己如今依然能够拿捏住他,因此他腿也不软,支起腰板道,“假若你主子知道你是个什样怪物,你说他会把你绑上绞架,还是拿你浸灯油,当个天灯点?”
他冷冷地笑着,给沈却几刻思量时间。
“当初若不是你阿娘执意要留你,藏着掖着不许村里人知道,你早让他们祭河伯,你能有今日,全得谢谢你阿爷,发善留你条贱命,又将你卖进王府,否则怎会有你今日?”
听到这里,沈却终于松手,谁知那姜少雄才刚解困,便飞起脚踹在他小腹上。
沈却今日本就精神不济,时竟没躲开,结结实实挨这脚,抱着肚子干呕起来,今晨到现在,他滴水未进,呕半天,只吐出点酸水来。
远志还未曾见识过如此景象,忙上前拿自己帕子替沈却擦擦唇角。
沈却两眼发白,几乎感觉不到他动作,却见那姜少雄又回席,直接端起酒盅来喝,酣畅地将那盅酒饮个干净,过足酒瘾,姜少雄长叹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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