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却头微低,接伞打开来,顿时便隐去那张脸,因此沈落便也没能看见,这哑巴面上含笑,可眼里其实却比外头雨雾还要湿。
作者有话要说:
晚上七点还有更。
不等他比划完,沈落便拧着眉打断他:“呸呸呸。”
“好端端,说甚死不死,好不吉利,”沈落道,“改日替你带带那崽子便是,这梦往后不许再提。”
沈却百感交集,却只能从善如流地点点头。
他倒也不是胡说,这次逃跑,倘若成,他还尚有线生机,可若不幸被捉回来,他便只有死路条。
如若真有那天,他只希望沈落不要为他难过,都是他自找,他怎样都不冤枉。
沈落连忙告饶:“女大十八变,大自然就像她阿娘。”
后头葛正冷哼声,这才缩进去,关窗。
“你方才要同说什?”沈落逗完屋里那人,这才又笑着问他。
沈却抬起手,缓缓手动:“院里那小奴……还请师兄往后帮着多照看些。”
府里他唯独舍不下这三人,是谢时观,二是沈落,这前二者离他倒没什,只是这徐远志如今还是个孩子,又只依仗着他人,他就这逃,殿下说不准要为难远志。
“哥,”他抬手,“走。”
沈落还以为他是要回去上值,因此便点头道:“雨天路滑,地还是湿,你仔细些脚下——等等等等,再到那屋里拿把油纸伞,这雨看似不大,却凉得紧。”
他顿顿,点嗔怪语气:“你啊,知道要落雨,连把伞也不知道带,懒不死你。”
沈却手脚皆是冷,可唯独这心里被他捂出几分暖意,如若不是逼不得已,他是万不舍得离开这儿。
沈落拿伞,回头递给他。
沈落有些奇怪:“出什事吗?怎忽然说这样话?你自己养在院里小奴,哪里又能有什事儿?”
沈却心里慌,低低地:“到底是个哑巴,性子又闷,总叫他同待在块,也憋得欢,想着叫他到师兄这儿学学,也能学得几分活泼气回来。”
“你买他来,可不就是伺候你,还真拿他当儿子养,”沈落有些不大信,“若领他走,你那院里不更闷?”
“你同哥说实话,”沈落看着他,“究竟出什事?不然你不能忽然同哥说这样话。”
沈却也知这事儿不好说,因此忖忖才道:“昨夜睡不安稳,害个魇梦,梦见死,无亲无故,也只有这二个人可挂念,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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