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其这般丝来线去,纠缠不清,不如就次断个痛快。
“明日武安侯在返程途中受刺,重伤昏迷消息也该传到陛下耳边,”说到这里满常山低低叹口气,“他还总以为只要自己开口,切便都能大事化小、迎刃而解。”
“到底什时候才能长大啊。”
他是真贤良,沥胆堕肝,忠贯日月,只可惜天子尚幼,终究难堪大用。
谢时观是懂他,甚至于欣赏他那诚笃忠心,可他终其生,也不可能成为满常山这
堂下人心中各有心思,只有那户部陈尚书出言应和句:“圣上英明。”
紧跟着便又有人接口:“圣上英明。”
“今日议事会就此散,”见有人应和,谢意之心里舒坦许多,松口气,而后缓声道,“爱卿们都家去吧。”
堂下人纷纷离席、叩首,随后井然有序地退出福宁殿。
谢时观与满常山比肩走出殿门,连绵春雨总算断,今日难得放晴,放眼望去,这宫城之上大片落日余晖。
来,失掉人心才不好。”
满太傅听不下去,拍案起身,指着他鼻子:“谢翎,你这是说得什话?陛下不懂事,你也不懂事?”
“缪宗平贪权窃柄、卖官鬻爵,结党营私、阿党比周,其罪当诛!如此轻而易举地绕过他,如何安民心平众怒?”
谢时观却笑笑,表明要无理袒护:“满太傅没听说句话——人恒过,然后能改,谅谅他,又有什?”
“绕他这回,便是给朝中其他官臣开个‘好’头!往后人人都要这干,当官日子倒是过得舒坦,可底下百姓呢?他们还要不要活?”
几朵云彩,铺天盖地金红色。
“所谓盛景,”满太傅忽然没头没尾地来这句,“其实也萧然。”
谢时观笑笑,低声问:“缪宗平必死无疑,常山方才为何要闹那出?”
“随你演段,不是才更显得真吗?”
当朝天子心太软、孩子气,心里又有倚重方,若是在此次议事会上轻易给缪国舅定罪,小皇帝必是要拖、要袒护。
“够!”谢意之忽然喊声,“都别吵。”
席间顿时便安静下来。
有着雁王替他撑腰,小皇帝脸色终于好看起来,腰板也硬,他回到龙椅高座上,掀袍坐下,而后便定定然地发话:“雁王说对,国舅兴许只是时糊涂,人又哪有不犯错?今儿是他,明儿倘或换做是堂下诸位,朕也会体谅。”
他自以为这话说得仁义而宽厚,堂下臣都该领他情才是。
“不过国舅到底是犯错,不施以惩戒恐怕也不行,唔……朕想着,罚他五年俸银,再禁足半年,引以为戒便是,此事关乎皇家脸面,还望诸位爱卿不要四处宣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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